“少爷,您和少奶奶两天没回来了,现在回家吗?”张婶焦急地问道:“老太爷很担心你们。”
“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告诉爷爷不必担心,我们很好。”白斯寒不敢说实话,爷爷肯定受不住。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再过几天。林子衿她喜欢吃什么?”
白斯寒知道只要是他买的她肯定不会吃,但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必须为她做点什么,否则他会疯掉。
张婶思索片刻后回答:“少奶奶没有特别喜欢吃的。”
白斯寒皱眉,“怎么会没有?”
“少奶奶脾气很好,而且无欲无求,都是家里做什么她就吃什么。无论煮什么家常菜,她都说好,没有特别的偏好。”
白斯寒心窒,攥紧方向盘。林子衿,你为什么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好“绝情”。
“那她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什么事能让她开心?”
“少奶奶最开心的时候,应该就是前段时间您教她下棋的时候。您还记得吗?那段时间你们关系最好,您还会给她夹菜。少奶奶每次都偷偷笑得很甜。”
那也是白斯寒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他突然很害怕,怕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虽然她坚持说她不爱他,可他相信那些眼神骗不了人。她对他是有感情的,而现在……
白斯寒后悔了,后悔许羽轻回来时他没有一开始就向她坦白,后悔太不考虑她的感受。
子衿,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弥补。
白斯寒突然想起她提过南城的一家李记蛋黄酥,开了一个小时绕城赶过去,但周二不营业,门关了。
“砰砰砰!”
“砰砰!”他疯狂敲门,“开门,开门!”
敲了近十分钟,一个胖胖的男人拉开玻璃窗,不耐烦地说:“门上不是写着周二休息吗?”
“我要一盒蛋黄酥。”白斯寒扑到窗口。
“今天不做,师傅都没在。”
“让他赶过来。我给你一百万!”白斯寒急切地说。
“一百万买一盒蛋黄酥?别拿我开玩笑了。”他的蛋黄酥又不是什么救命仙丹,肯定是逗他玩。
白斯寒一把拎住老板的衣领,眼神凶猛,“我说一百万就是一百万,现在,立刻!”
……
一个小时后,白斯寒拿着热乎乎的蛋黄酥,扔下一张一百万的卡,急匆匆赶回医院。
那热热的蛋黄酥就犹如他炽热的心,犹如希望的火苗。
哪怕她愿意咬一口也好。
白斯寒不断加快车速,跑车风驰电掣。
但就快到医院时,接到保镖电话。
“总裁,林小姐被带走了!”
“嘎——”白斯寒险些撞上对面的卡车。
……
白茫茫的手术台。
空气里充满血腥味。
“恭喜您,是个女儿。”护士把孩子抱过来。
林子衿掀开襁褓一看,却是个死婴儿。
“宝宝,宝宝——”她尖叫着醒来,满脸泪水,刚才那个噩梦真实得可怕。
但比噩梦更恐怖的是现实。
林子衿抚上小腹,那里空荡荡的,好痛。
“子衿?”商墨敲门闯进来。
林子衿忙抹了把泪,“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商墨心疼地看着她浮肿的双眼,“我准备做晚饭,你要一起吗?”
林子衿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情,但不想像个废人一样继续折磨自己,“好。”
……
厨房。
准备了鱼,番茄鸡蛋和蔬菜。
“上次没给你做鱼和番茄炒蛋,今天做给你吃。”
他还记得……
几天前他们逛超市被白斯寒抓住,他就像一只发狂的怒狮。
那时以为他只是出于恶劣的占有欲,没想到更恶心,他把她当成一件工具。
每次一想到他的恶行,她对白斯寒的恨就深一分,她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鱼你想怎么吃?”商墨问道。
“随便。”
“那清蒸好不好?”
“嗯。”
“鱼腥,我来弄,你去打鸡蛋。”
“好。”林子衿敲蛋,机械地用筷子搅拌。
黄黄的蛋液搅拌了好久。
“可以了。”商墨轻轻摁住她的手。
林子衿洗番茄,刚拿起刀就被商墨接了过去,“我来切。”
以她目前的精神状况,他不放心。
“我可以的。”林子衿淡淡地说,可自己都不确定。她太缺乏睡眠,全身酸痛无力,头晕晕的,随时可能切到自己的手。
“你去洗芹菜。”
“好。”
林子衿摘掉菜叶子,“哗哗”地在水龙头下洗着。
“水太凉,用温水洗。”商墨帮她调好水温。
昌叔默默看在眼里:少爷一定很喜欢这个女孩子。虽然他从小就温柔绅士,但礼貌和疼爱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不同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有爱,有光。
雪儿小姐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少爷严重自闭,每天工作完去墓园陪雪儿小姐,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他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担心他无法再爱,幸好林小姐出现了……
只是林小姐的状态看着很糟,应该刚经历巨大打击。
她和少爷都是受过伤的人,希望他们能够互相慰藉,帮助对方走出阴影,能一起幸福。
林子衿伸手去拿碗。
“咣——”一走神,碗碎了。
“对不起。”她忙弯腰去捡。
商墨拉住她的手,“我来扫。”
她又想哭了,“对不起,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傻瓜,你已经帮我很大忙了。”商墨微笑着说,声音如和煦的春风,“你去旁边坐着看我做饭好不好?”
林子衿咬唇。
“林小姐,来这边坐吧。”昌叔让佣人搬来了沙发。
“去吧。”商墨摸摸她的头。
商墨一身居家服,挽着一截袖子,行云流水如五星大厨,不时的回头冲林子衿微微一笑。
“等我,很快就能吃了。”
林子衿扯出一抹苦笑,笑对她而言已经很难了。
商墨,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痛苦得死去吧。
他说孩子会重新投胎转世,回到她肚子里,如果……如果是她和商墨的孩子,有这样温柔的父亲多么的幸运。
心一颤。
她和商墨……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