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寒觉得自己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脑子抽了,竟然绕路到林氏附近。
林子衿派了两个小时,他就看了两个小时,丢下白氏几十个高管在会议室里等着他。
零下十度的天气,他坐车里都冷,以为她忍不了两分钟就会放弃,谁知道她一派就是两个小时。脸冻得跟死人一样。
原本粉嫩的嘴唇也冻得乌黑,还干得起皮,丑死了。
她一定被自己的努力给感动坏了吧,可看看传单派出了几张?没有回报的努力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她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浪费,浪费空气,浪费社会资源,浪费食物。
死了算了!
不一会儿,一个油腻的男人朝她招招手,她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那男人还敢骂他废物。
找死!白斯寒狭长的眸子冷冷眯着。
而这个女人也就任由他骂。
白斯寒脸色更沉了。
随后,一个穿白羽绒服的女人拎着两个塑胶袋从超市出来,开始骂她。
……
“先生,您考虑一下。我还要继续派单。”林子衿感觉他并不是想找装修,而是有别的目的,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但男人拉着林子衿,“别啊,我又没说我不装修,说不定我哪天就突然想翻新房子了呢。这样吧,我加你个微信,回头联系。”
林子衿犹豫了一下,打开昨天刚申请的工作微信,“您扫我吧。”
男人刚掏出手机。
“老公,这女人是谁啊?你加她微信干吗?”白羽绒服的女人生气地瞪着林子衿。
男人忙收起手机,结结巴巴地解释,“她,她是林氏设计师,问我要不要装修房子,我才……”
“设计师要发传单?我看就是个销售,装什么啊。”
“我真的是设计师,这是我的工牌。”
“我知道,现在销售都自称设计师,显得更高级嘛。”女人冷笑道。
“现在干行的可越来越不要脸了,专门找漂亮的女人,对男人下手,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吸他们的血。毕竟男人的钱好赚嘛,撒撒娇就能拉到单子。”
“你们就跟苍蝇一样,见缝就钻。我买东西这才几分钟功夫,就盯上我老公了,速度够快的啊,老手吧!”
林子衿不卑不亢,“我推销的只是室内装修,没有其他目的。任何客户,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尝试,但绝不强求。”
“也就是是男人都不放过?呵,还理直气壮,你的脸皮都能拿去砌墙了。”女人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越骂越难听,“还设计师呢,哪个设计师像你这么没羞没臊。”
“老婆,走吧。被人看笑话。”
“不要脸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女人大声吆喝,把路人都嚷了过来。
“都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打着设计师的名号到处勾男人。你们可把自己的老公给看好了。”
“你推一套房能拿多少钱,嗯?脸皮都不要了?”
路人小声议论,“一张狐狸精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么漂亮的销售,我看是卖自己吧。”
“林氏什么时候堕落到这个地步了?”
“以后可不能让老公单独出来了。”
“难怪最近那么多装修电话,声音还特别好听,打电话的就是这女的吧。”
“现在的女的为了赚钱什么都豁得出去,一点底线都没了。”
“不要脸!”
林子衿成了众矢之的,遭到保安驱赶,警告她不准再在商场附近派单。
林子衿百口莫辩。她没和她们吵,只是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
……
车内,白斯寒皱着眉头。
她就这么忍着?平时在他面前牙尖嘴利的劲儿呢?不会骂回去?骂不过就打!
等等,他是在替她不平?
绝不可能!
林子衿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有人替他整她,他还省了力气。
白斯寒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烦躁,目光冷沉,“开车。”
黑色宾利驶离,仿佛未曾出现。
……
在冷风中跑了一天,林子衿快冻感冒了,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倒一杯热水。
“第一天上班就勾引别人老公,林子衿你脑袋被驴踢了?”林欢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大手一挥,半杯热水朝林子衿泼了过来。她退得够快,大腿还是被溅了几滴,火辣辣地疼。
林子衿皱着眉,“我没有。”
“还狡辩?难道路人跟你无冤无仇会特意打电话来冤枉你?”
“你要勾三搭四干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先滚出林氏,别把我们都拖下水。第一天就把我们林氏的好名声都给败了,你就是只害群之马!”
粉毛衣也愤愤地走过来帮腔:“就是!刚才客户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特殊服务’,说外面传我们林氏的设计师在街上拉客,谈一单就可以睡!你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工作到现在客户对我们都是很尊重的,就因为你我才受这种气。你自己人品有问题,凭什么把我们拉下水!”
“建立林氏的好名声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但破坏它你一个人就够了。赶紧辞职吧!”
“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辞职?”林子衿反问道。
“人家都打电话骂到公司了还死不认账?”
“那只是误会,我问心无愧。我不会辞职,你们跟我吵也没用,别浪费力气了。”林子衿说完重新倒水。
“你!!林子衿,我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刚上班就给公司造成那么大负面影响,还好意思说问心无愧?哦,那是因为你这人根本没有良心。你眼里就只有钱,不顾公司利益,自私!”
“你自己干了不要脸的事,连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林氏的名声都给你搞臭了。你还待得住?真是个害人精!”
“扫把星!!”
林欢插着腰,骂得又大声又难听。办公室一片死寂,其他人不敢吭声,但对林子衿都心有怨气。
林子衿只专心干自己的事,两耳不闻。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其他人都下班了。
林子衿刚写完明天的工作计划,细到每个小时要完成什么。她的时间太紧了,必须争分夺秒。
“你还好吧?”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稳重老实的男同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