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吓人。
一时间鸦雀无声。
平时她们嘲讽一番,林子衿顶多怼林欢一两句,第一次看到她摔东西。
这才想起来,她当初可是划伤了林欢的手,是个狠人。
林欢咬咬牙,不敢说话,其他人更不敢。
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死寂。
凯文默默回到自己位置上,担心地看着她。
林子衿心情更心烦了。她不想这么浮躁,可满脑子都是那通电话。不断猜测是谁,快把自己逼疯了。
林子衿,不许在意。你们还有一个半月就离婚了,你不是一直盼着解脱的一天吗?你难道要亲手做一座监狱把自己关进去?
不,那不是一座监狱,而是一座坟。
……
午饭时,凯文小心地观察林子衿的脸色,“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和材料商开会,林欢她们不会知道的。”
“我没事。”她必须工作,不然更会猜疯。
“你确定?”
“嗯。”
“子衿,我……我没什么本事,可能无法帮你解决难题,但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谢谢,我没事。”她不习惯向人袒露,更何况丈夫出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
晚上六点。林子衿从材料商那出来,已华灯初上。
累,头重脚轻。
她眼前黑了一下,好几秒才重新见光。
对面街道,一男一女下车,走进了希尔顿酒店。男人呵护环着女人的腰,非常亲昵。
一道侧颜从林子衿眼前闪过。
白斯寒!
那个女人小鸟依人,只有一个背影,她认不得。
亲眼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周围的一切突然静音,人,声音,统统消失。
林子衿呼吸急促,想也不想,冲入车流。
“子衿,红灯!”凯文焦急地喊道。
“叭叭——”
小轿车突然急刹,交通出现短暂的混乱。
“靠!横穿马路找死啊!”
林子衿跑得很急,一头撞上一个满手购物袋的胖女人,东西洒落一地。
“赶着投胎啊?”胖女人骂着抓住她,“还想跑?撞坏东西你要赔的!”
“放手……”林子衿心急如焚。
她必须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立刻!
但等她摆脱胖女人追进酒店,已经不见白斯寒两人的踪影。
她直奔前台,“白斯寒在哪间房?”
“您是?您和白少有预约吗?”
“哪间房!!”林子衿厉声质问,前台被她吓着,摇摇头,“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房间号。”
“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真的不能说,或者我们联系白少,说您找他?这样行吗?”
林子衿被问住。
她找到白斯寒,然后呢?说什么?两人当面对峙?她歇斯底里地给他一耳光,或者打那个小三?
就像那些最狗血的抓奸新闻,她扮演着一个可怜原配的角色?
一盆冰水泼下,浇灭了她的急火。
“发生什么事了?”凯文气喘吁吁地追来,见她面如死灰地趴在前台桌上,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子衿?”
“还,还要问吗?”前台小声问道。
林子衿如梦初醒,冷静地摇摇头,“不用了。”
她无视凯文,失魂地“飘”出酒店。
他每晚与她缠绵,她竟异想天开以为他回心转意,却忘了男人本性恶劣,上下身能完全分开。林子衿,你好可悲呵……
白斯寒,你让我恶心。
林子衿不想回去,打电话给爷爷说晚上去陈颖那住。
“陈颖,你在家吗?我今晚我能去你那过夜吗?好久没聊天了。”林子衿努力让声音听着轻快一点。
陈颖愣了一下,才迟疑地回答:“我现在不在家。”
“还在工地?”快八点了。
“不在了,见个朋友。你知道密码,你先过去吧,我尽快回来。”
林子衿没有挑破,“好。”
她去了小公寓。
讽刺的是,这套公寓是白斯寒送给她的。
出手真大方呐,也没少送外面那些女人房子车子吧。亏她之前还感动他的贴心,其实本质就是用钱打发,和对待那些女人没区别。
林子衿翻出冰箱里的饺子,煮了几个。
热腾腾的饺子,一股香菇的浓香。
林子衿突然反胃,冲到洗手间干呕。
最近越来越频繁了,难道怀孕了?他们最近经常做,可有做保护措施的。
如果怀孕那是天大的灾难,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没办法狠下心来打掉,她宁愿辛苦地当单亲妈妈。
林子衿咬着苍白的唇,正矛盾要不要去楼下买根验孕棒。
铃声响起,白斯寒来电。
呵,正“忙着”还有脸给她打电话?恶心。
她挂了。
更想吐了。
……
白家。
十点。
“你这几天搞什么鬼,天天见不到人,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白清风一肚子意见。
白斯寒把外套递给张婶,张婶闻到了一股有点浓的香水味。她心“噔”的一下,忍着怀疑。
“最近公司怎么天天出差?”
“出差?”
“是啊,这几天我睡觉还见不到你,子衿说你回来得晚,一大早又去出差。怎么?你不会没回家吧?”白清风上火地起身追问。
白斯寒不想扯,“嗯,出差了。”
“真的假的?你嘴里就没一句话能信。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和外面那些野女人纠纠缠缠,老子废了你!”
白斯寒捏了捏眉心,“她呢?”
“还有脸问?子衿都生你气了,今晚去她朋友那过夜。不回来也好,不然你还真当她没脾气!”
难怪挂他的电话,他那天心烦,对她发了脾气。
白清风看着他就来气,“还杵着干吗?赶紧把人给哄回来啊!”
“随她便。”白斯寒淡淡应了一声,就上楼去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等解决完再和她谈吧。
“臭小子!臭小子你给我回来!”白清风急得上火。
要出事了,出大事了!
……
上楼,推开房门。
没有她的房间空荡荡的。
白斯寒一阵落寞,不知何时已习惯了她。
他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直到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