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是我让她买的。”白斯寒走进来。
邹美云惊住,急了,“你的衣服一向都是交给设计师,怎么可能让她去给你买领带,明明就是她买给商墨的!”
“我就不能让自己老婆买吗?”
老婆。一根针狠狠扎金婉心里,怒上心头,“你分明就是在维护她,替她说谎。”林子衿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头顶都绿得发亮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和我说话!”白斯寒冷酷地对金婉道。
邹美云气坏了,“是我亲自己抓到她和商墨在商场手牵手逛街,难道你连妈都不相信?”
白斯寒走到林子衿身边,一手将她揽入怀里,十足的靠山,“我相信她!”
简单有力的四个字,震慑人心。
邹美云歇斯底里,“你相信她不相信我?我可是你妈!”
“她推倒伯母你还维护她?”
“其中少不了你挑拨离间吧。”白斯寒深深眯眸,眼神危险骇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插手我的家务事,谁都保不住金家。”
“卓风,送夫人回家。”
“是。夫人,请回。”
“我不走,今天你不和这个贱人离婚我就不走。”
“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要她就把我送回精神病院,反正你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死了算了!”邹美云闹着要撞墙,被卓风拦住。
林子衿听着她凄惨的嚎哭,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这件事上,她真的理亏,心虚。
夹在中间最为难的,其实是白斯寒。而她一想到他难受,她就更难过了。
最后白斯寒把邹美云送回家了。
邹美云又哭又闹,精疲力竭才哭着睡去。
白斯寒帮她擦干眼泪,眉心深锁地在床头站了很久。
良久,“照顾好太太。”
“好的少爷。”
“斯寒……”金婉追出去,白斯寒脚步不停。
她楼梯口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白斯寒脸色冰冷。
金婉义愤填膺,“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愧对伯母吗?她是你妈,她才应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可你却为了一个外人让她心碎,真的太过分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我,我是替伯母鸣不平。她辛苦养大你,你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她和待在精神病院有什么区别?”
“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应该立刻离婚。你真想逼死她吗?”
白斯寒冷嗤,“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让开!”
“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样做太混蛋了。”
“白斯寒,我对你太失望了!”金婉高声尖叫着。
白斯寒不胜其烦,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在墙上。
金婉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望着他。
那只手充满了恐怖的力量,随时能捏断她的脖子。
他的眼神更是森冷,像冰刃一样尖锐。
“挑拨离间的后果,你们金家付不起!”
“以后再让她踏进白家半步,你们都回老家种田。”
白斯寒甩开她,大步离去。
“是,少爷。”佣人们瑟瑟发抖。
“金小姐,请回吧。”女佣忙去扶她。
“滚开!”金婉怒吼。
女佣吓一跳。金小姐在夫人面前一直都很温顺,难道是装出来的?
金婉越想越气,红了眼眶,血滴一般的指甲狠狠掐入指腹。
白斯寒,你不惜让你妈这么痛苦,不惜灭我金家,你就这么喜欢林子衿?
那个贱人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嫉妒的毒虫,咬得金婉整颗心脏血肉模糊。
……
书房。
林子衿坐在沙发里,两条腿局促地夹着手。
低着头,脸在发烫。
空气闷得窒息。
白清风依然笑笑的,“放松点,爷爷就是和你谈谈心,没事儿。”
“你和商墨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坦白和爷爷说说吗?”
“其实,我这双眼睛……”林子衿将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白清风听完后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你能复明得多谢商少和他未婚妻,你们渊源还挺深的。”
“商墨喜欢你吧?”
林子衿脸色一紧。
“别紧张,这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子衿这么好的姑娘,当然很多追求者。”
爷爷越开明大度,林子衿越愧疚,“爷爷对不起。”
“不用道歉,爷爷能够理解。之前斯寒让你遭了那么多罪,商墨对你关怀备至,你若被他吸引也正常。女孩子嘛,都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
“斯寒那臭脾气,谁受得了。是他自己作的,不怪你。当然,爷爷也相信你不会背叛斯寒。”
林子衿忙解释,“我没有,我和商墨只是朋友。”
“那是你心里喜欢的究竟是谁呢?是商墨,还是斯寒?我看你对斯寒也是有好感的。”
“人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这喜欢和感动啊,是两种感情,你得学会分辨,千万别混淆了。”
“我不知道……我很感谢商墨,他就像光一样温暖,像天使。如果没有他,我一定熬不过来。”
想到他的时候,林子衿的心是暖暖的,平静的。但一想到另一个人,就极为凌乱和纠结。
“斯寒……他是我丈夫,我曾经很痛恨他,恨到多一秒都无法与他共处。可又偏偏是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我感动,给我震撼。”
“尤其是最近,他突然对我很好,我很害怕,怕一觉醒来发现都是假的。我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别喜欢他,别陷进去。”
白清风眼里露出了喜色,“傻丫头,这就是爱啊……”
林子衿的心像被扣动了扳机,打了个寒噤,“这……就是爱吗?”
白清风笑眯眯地点头,“当然了。爱不是喜欢对方的好,而是明知道他不好,还是不可自拔地喜欢,爱就是身不由己啊。”
“你,爱上斯寒了。”
……
林子衿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白清风的话,心慌慌的,像是在水里漂着,没有一根浮木。
白斯寒推门而入。
她紧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