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想一点点的试探底线,现在只是将人给带出来。我想,恐怕年后也会找借口,不会再让赵氏母女回贵人坊了。”
“母妃,我可不甘心看着她们就这么逃脱过去。”
凤莞朝着云妃轻轻笑了一下。
而且,此事不适宜拖延的太久了,毕竟时日过去久了,久到让人忘了赵氏对皇祖母下手的事,那以后想要数罪并罚都难。
“父皇此举,明显是对赵贵人还存了几分情意。若是这份情意不散,无论咱们做什么都举步维艰。而且,父皇那么凉薄的人,赵贵人做的恶事再多,只要不是直接伤害了父皇自己,对父皇来说,恐怕都是不痛不痒。”
云妃听出了凤莞的话外之音,虽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但是却到底还有些不放心。
——莞儿,你是想要对她们下手?还是想要对你父皇……
后面的意思,云妃连想都没敢想。
凤莞却全然不担心,“母妃,您不用着急。我现在已然回宫,不用咱们主动出手,她们自然会找上门来。”
而且,可能就是在不久之后。
其余的,凤莞也没再多说,云妃也是没有多问。
凤莞将信笺揣进了自己的衣袖中,弯腰将已经在她鞋面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团绒给拎了起来。
团绒“喵”的一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团绒忍不住在凤莞手里挣扎,可惜半天都没挣扎开。
凤莞训它,“鞋子上是你睡觉的地方么?你倒是会选地方。”
害的她坐这么半天,动都没敢动,腿都要麻了。
虽然不太清醒,可团绒还是很机灵的听出来凤莞是在骂它,一时动也不敢动,委屈巴巴的将自己的小身子给蜷缩着,半晌没敢动。
凤莞笑骂了一句,“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团绒瞪着溜圆的小眼睛,“喵?”
“哦,忘了你是猫。”
“猫东西!”
团绒:喵?喵?喵?
云妃瞧着凤莞拎着团绒,这一人一猫边走边说话,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莞儿如今也就是和团绒在一起的时候,才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整日里和一只猫较劲。
不过……
云妃忍不住瞧着屋外的阳光。
似是将这院中的阴暗都给照亮。
在这深宫里面,有时候,猫,的确要比人好多了。
云妃抬手,稍稍解下脸上的面纱,缓缓的抚摸着脸颊上的疤痕。
一块连着一块,十分膈手。
哪怕眼前没有镜子,哪怕她根本瞧不见,可仅凭手感,她也知道自己的这张脸有多可怕。
后宫凶险。
真是比战场还可怖。
人心,欲望,才最可怕。
——
入夜。
凤莞借着烛火的光,将杜越写下的药方,一一的整理出来摆在了自己面前。
抬起右手,顺手就把预备再一次爬上桌的团绒给扫下去。
猫刚刚被扔下去。
下一刻,又一下子窜着跳了上来,说什么都要朝凤莞的怀里钻。
非得让她抱着。
害的她将刚刚整理好的药方,又被弄乱了。
凤莞直接瞪了眼团绒,“团绒,你是不是又想我扣你小鱼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