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画画？
凤莞越发疑惑，“我怎么会不喜欢画画？我从前……”
话还未说完，凤莞只觉的心脏处，似是有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
好像在反驳她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她不喜欢画画，不应该喜欢。
那会让她很难过，她不能喜欢。
不可以……
凤莞觉着脑中好像突然冒出了另外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和她对话。
可是那个声音说出来的话，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
一股酸软的力道从腰侧处传来。
还未等凤莞回神，已然倒在慕容渊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渊用大氅将她整个人都给包裹住，护在怀中。
言语之中，唯有苦涩，“你以后想画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画。”
“从前，都是你帮我画。以后，此事便交予我。”
“莞莞，你休息一会儿。明日起来，便什么都好了。”
明日太阳初升之时，太后娘娘便会好起来。
他与莞莞之间，也会重现光明。
——
翌日，慈宁宫。
清晨初始，阳光肆意之时。
屋内传来了好消息。
乐灵珊几乎在屋内待了整整一夜，此刻终于从里面出来，“尚太医，您快进去瞧瞧，按着您说的法子，太后娘娘体内的毒，应是被拔除了大半。”
“辛苦乐姑娘。”尚泓在门口亦是等了很久，此刻拎着药箱匆匆进去。
凤莞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仿佛有人在轻轻的拍着她的肩。
然后，屋内便传来了乐灵珊的声音，兴奋异常，“好了好了！五公主，太后娘娘好了！”
乐灵珊到底是个跳脱的性子。
因着在皇宫中，已经被压制了大半。
凤莞顿时清醒过来，一下从慕容渊怀中钻出来，鬓发还有些微乱，此刻却很高兴，笑的眉眼弯弯，“皇祖母好了！”
慕容渊却是一把将凤莞给拽住。
不让她走，拉着她进入怀中，像是蛊惑一般问她，“莞莞，昨晚你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昨，昨晚？
她说什么了呢？
她后来不是睡着了？
慕容渊蛊惑他人的本事一贯强大，“你说我们两情相悦，既是两情相悦，就该在一起。”
“啊？”凤莞有些懵圈。
她是睡着了，可是还没傻呀。
“我好像是在问你，你喜不喜欢我，而不是……”
慕容渊直接打断她的话，“难道你不喜欢本王？”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凤莞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了一般。
半晌，才喃喃道，“喜，喜欢……”
慕容渊满意的勾起一抹笑，“嗯，喜欢就好。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在一起？”
这份笃定与自信，仿佛与生俱来。
凤莞感觉自己真的被蛊惑了，望着他的脸，痴痴的点点头。
一切，恍若本能一般。
只除了，胸口处那快要跳出来的心。
慕容渊的了自己满意的回答，这才缓缓将凤莞放开，示意她进屋，“好了，快些进去吧。我眼下不宜出现在这里。”
“莞莞，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可不许再忘了刚才说的话。”
凤莞下意识的回，“好，我不会忘。”
等话音落下，慕容渊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凤莞感觉自己的脸颊两边，似是要烧起来一般。
热烘烘的……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然，还不等凤莞多想，屋内，乐灵珊已然从屋内跑出来，一下将她拽进了屋。
慕容渊已然消失在原地。
站在暗处，缓缓朝着这个方向看着，瞧着。
脸上笑意消失，被眸中一股强势取而代之。
当着凤莞的面，他的不安与愧疚，还有那些阴暗心思，都得一一的藏起来。
现在的凤莞，犹如这晨起初升的阳光。
她不适合与黑暗在一起。
也不适合拥有黑暗的过去。
她只能，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