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争执不下的情况,最后宋缉煕还得考虑着君攸宁,本就受了伤,这会子又不慎染了风寒,岂会真由着她骑马,只能备了马车三人同坐罢。一路也算和-谐了。
到皇城后,宋缉煕先将苏木安顿在了他的谭华阙,幕府最南也是离扶阳阁最远的一处,以免他管不了自己的脚,一不小心又游到君攸宁那里去了。布置完这些宋缉煕才火速进宫复命,加之遇刺一事,肖秉德倒是有的受了。
御书房内,宋陵游一早便得知宋缉煕遇刺一事,十分气恼,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无人敢靠近他半分,宋陵游的御书房管事公公程旭提着个心眼儿,瑟瑟缩缩走到他跟前儿,行了礼,道:
“陛下,穆王请见。”
宋陵游瞬时缓过了神来,道:“快快宣进来!”
宋缉煕进殿见众人跪了一地,心中揣测宋陵游定是因什么事正烦心着,这会子还是顾忌些为好。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晚安!”
宋陵游见宋缉煕便急急忙忙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一脸的愁人瞬时换做了欣慰,他看着宋缉煕,头微微点着,双手紧紧摁住他的双肩,那力道宋缉煕自己都有些不知所以。
“父皇,儿臣……”
“没事儿就好,回来就好!”宋陵游道。
宋缉煕恍然明白方才宋陵游一番神情是为何了,原来他已然知晓昨夜遇刺之事,他既是因此事而龙颜大怒,可想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少了些门槛,宋陵游一向倚重宋缉煕,对他也可谓偏爱有佳,所以才这般恼怒。只是宋缉煕心里对这位父皇倒是向来敬而远之,自知身之为棋子,尽其事即可。
“想必父皇定是知晓昨夜遇刺之事,皇城与朝歌路中最险要的地段,刺客众多,儿臣顾之不及,若非纹天阁少主出手相救,儿臣确是恐已然遇难。”宋缉煕向来言语冷清,如今既这般恳切道之,想必宋陵游听了更难受的吧!
宋陵游确是恼怒,看着还跪在殿外的众人更是烦心,便索性直接让他们退下了,接着便对宋缉煕道:
“刺客来历可有眉目?”
“回父皇,儿臣命人困了其中两个,只说奉命办事,至于奉谁的命他们虽至今为止尚未道明,但父皇该明白,儿臣携王妃前往朝歌是为查当年王成仲一案,这个案子本就由肖大人一手操办,若如此案新生转机,他便难辞其咎,若是王成仲并无谋逆之心乃是枉死,被蒙在鼓里的父皇岂不是被肖某算计了?他自知后果便要中途劫囚,若果此中我与王妃能不幸丧命,又岂不是一举两得?这些年来父皇您处处提防肖秉德,再放任他为所欲为,长此以往后果父王该是能想得到的!”
宋缉煕知道宋陵游顾忌肖家势力已久,当初封其为国相,其妹为后,本是念在他肖家最为忠厚护国-有功,却未料及养虎为患,倘若他日太-子宋凌恒登基,以他定会成为外戚干政的傀儡皇帝,那这中唐乃至九州往后要如何安生。所以宋缉煕堵,宋陵游视重权利,又怎会看着皇位被他人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