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台下的歌舞,看着这些富丽堂皇的宫殿,看着周遭相谈甚欢的人,这样的情景以往也就只有小说与电视剧里才能所窥见,如今却深处这中间,反倒不适应了,她向来不喜热闹,不爱应酬饮酒,最厌被束缚。所以刚到那些日子她存过寻死的心思,却是在那趟皇廷家宴后改变了她心中所想,她想既然一切天意所为,那便顺从一次天意,助宋缉煕母子团聚赢得天下,君攸宁从来不信天意只信人定胜天,只是没来由的这场梦,让她卷入了争夺权利的漩涡里。以往的所有事情的发生几乎都在君攸宁的策划里,她从来不允许自己的生活出现意外和不可预料之事,可是宋缉煕终究成了她的意外,爱上他更是出乎己料,往后少不了多些旖旎了。
“今日鄞州王携公主来访中唐,是对我中唐的认可和信任,那是我中唐之福,因朕今日设宴就是为将这份福同朕的家室王臣共享,与朕的百姓共享,所以今日这杯酒,敬神明敬百姓也敬你鄞州王,远道而来,辛苦了!”宋陵游举杯慷慨了一番,引来众人欢呼,回身又对着鄞州王饮了酒。
鄞州王见状,举杯起身道:“中唐乃是九州的核心,九州没了中唐如何繁荣昌盛,中唐有位明君,这是百姓的福分,更是九州的福分!”说完亦饮了酒。
歌舞半程,鄞州王提议:“皇上,仅一番歌舞,恐不能尽兴,臣有个小小提议。”
“鄞州王但说无妨。”
“在鄞州常有射箭比武之赛,不如趁今日这般难能可贵的机会咱就借眼前这块地让这些王臣儿女们也来比试比试,一来尽尽兴,二来臣也想从中为小女清澜谋个夫婿,不知圣上觉着如何?”
宋陵游大笑,道:“鄞州王此提议甚好,朕还从未见自己的王臣儿女们比试过什么,这一番比试倒也是一场考验啊!这联姻之事也非小事,如此甚好,诶,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肖杜若本就想着法子要让她的太子跟宋缉煕比试,这会儿又思量一下,若是宋凌恒有机会娶了鄞州公主,便有了鄞州这块后台,自是不会在怕宋缉煕有南阳照拂了,倒是件美事,如今这现成的台子自是乐意,于是道:“臣妾也觉得鄞州王的提议甚好,皇上尽管安排便是。”
“那好,来呀,吩咐下去,准备比试要用的。”
没一会儿,便停了歌舞,台下排好了箭靶子,布好了兵器。
宋陵游发言:“诸位,今日难得盛宴,鄞州王提议王臣皇子们来场比试,现下场地已然布好,谁要先来啊!”
此时皇后便是给太子宋凌恒递了个眼色,他便起身道:“父皇,儿臣是太子,又是长子,愿给兄弟们做个表率!”
“好,不愧为太子,有担当,去吧!”话刚落,宋凌恒便行了个礼飞身而下。
见此台上的皇子们都想着若是赢了太子,那么不仅会在宋陵游眼中会有所不同,还有机会迎娶公主自是坐不住,只是一旦赢了便会在宫中成为眼中钉,因而内心着实纠结,倒是那些臣公子弟,见了鄞州公主美貌按捺不住了,一个个挣着往下跳。
太子功夫自是不差,三两下便将前来应战的几个公子打退了去,只是拿宋缉煕比较才会过于逊色,毕竟往生谷可不是个寻常的地儿。接着那些皇子譬如本就已有妻室的五皇子,方才及冠之年的十三皇子终究是忍不住也纷纷前去尝试,却都纷纷败下阵来。
宋怀瑾性子直,直言道:“看那皇后得意的样子!”
宋承宇则轻笑,温和道:“皇长兄急于要展现自己,无非是忌惮父皇对六弟的过于重视,他满口兄弟情义,这打起架来倒是未见半分兄弟情分。”
“三哥说得有理,他事事挤兑六哥,我早就看不惯了,这便下去与他较量一番。”
宋怀瑾正要起身,宋缉煕不紧不慢来一句:“怎么,你也对那鄞州公主感兴致?”这话明显是提醒宋怀瑾莫要去趟水,免得惹麻烦。
“我这是去替方才那些兄弟抱不平。”说着便也飞身而去。
宋缉煕拦不住,只得叹口长气,君攸宁看出宋缉煕心思道:“老八心直口快,若真是能消消太子的锐气也好,若是输了恐适得其反,太子嚣张气焰则更甚。”
“关键在此事,老八不是他的对手。”宋缉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