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缉熙已经有些如醉的姿态,这鄞州王方才道:
“陛下,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宋缉熙其实不过故作醉意,他虽然喝得多,不过略有惆怅罢了,笑道:“鄞州王有话不妨直言!”
那鄞州王看看一旁因为羞涩垂下头去的清澜公主,笑了笑:“本王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便是替小女清澜寻得以为如意郎君,奈何小女瞧不上我鄞州的男儿,在上回中唐之行之后,偏偏对陛下你念念不忘,所以,本王祈求陛下,为了鄞州和中唐之和,也为了圆小女一心愿,赐小女清澜一个名分!”鄞州王此言说得委婉,但是他所言为鄞州与中唐只和,无不有胁迫之意,宋缉熙的性子,最恨被威胁,也最恨迫不得已做自己不乐意之事。
宋缉熙放眼看了看那个一袭红色长裙的清澜公主,乌黑绵长的头发系着彩色的铃铛做着陪衬,那副容颜虽不及君攸宁,不过也有让人不禁赏心悦目之感,甚是有活力。只是垂着脑袋不语又甚是安静,他不觉笑了,道:“难得鄞州王如此抬举朕,也难得清澜公主芳心,只是,朕已经立了皇后,后宫中人都已悉数遣散,朕立下新法,后宫再不纳闲妃,君无戏言,恐无法圆鄞州王如此心愿,还望大王,体谅一二!”
“这······”鄞州王明显皱了眉头,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好,转眼看着面色已然变了的清澜,有些无措,彼时清澜却站了起来,发髻上的铃铛也随即发出铜铃般悦耳的声响,她走到大殿中央,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与方才羞涩的模样胖若两人,她气定神闲,行礼道:
“陛下,清澜对您倾心,不是因为你的权利,不是因为你的容颜,是因为清澜觉得陛下有一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就连对皇后娘娘的感情也那般干净赤诚,清澜觉得,此生若是能有幸伴陛下左右,乃是清澜,甚至是我整个鄞州最大的幸运,清澜不求妃位,但求留下来,毕竟,陛下在还是皇子之时就已经闯入清澜心中了,这么多年,从未忘记,清澜的心里再容不下他人!”
鄞州王见清澜将自己说得如此卑微,欲要制止,却又说不上什么,宋缉熙见状,方才道:“清澜公主可是鄞州唯一的公主,怎能因为朕如此妄自菲薄,你若是留念中唐,朕自可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但是朕一言既出,绝无收回的道理,也绝不会因为你的倾心委屈你留在身边,那不是君子之为。”此言说得恳切,态度坚决,清澜看着那金交椅上的男子,他的行事作风同他的长相一样如出一辙,看似云淡风轻,气定神闲,实则冷漠无情,那张华美精致的面容之下,隐藏的是入骨之寒的冰冷。
她又看看周遭,那些朝臣们都在议论着,这九州皆知他宋缉熙对皇后的深情,却不知这样的深情独给了她一人,,她无奈,只好道:“陛下,清澜远道而来,并非有意想破了您与皇后娘娘的感情,如今看来,陛下是光明磊落说话算话之人,清澜佩服,只是,你越是如此,在清澜心里,便又多了几分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