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立后的消息,还未传进昭华宫,倒是先传进了长祺宫,凌华桑听闻昨日宋缉熙回来,本来因为他丢下她去寻君攸宁之事而置气,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她有什么资格与宋缉熙置气,本来就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害怕失去,她不知,其实自己从未拥有过,这不,又是一朝精心装扮,又是俗套的备好了羹汤和糕点,只是,还未来得及出门,便有小司来报:
“贵妃娘娘,出大事了!”
凌华桑起初,还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道:“什么大事如此莽撞?”
“回娘娘的话,今日朝堂之上,大人又在陛下面前提了立后一事,不料,陛下竟立了宁妃为后!”
“什么?”这无疑对凌华桑而言,便是对其最大的打击,手中食盒,一不留神便滑落下去,几番掂量,险些瘫坐在地上,好在她那个贴身的丫头扶着她,她双目无神,像是听到至亲的死讯一般,默然念叨:“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陛下那么恨她,怎么可能立她为后,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敢在本宫面前公然造谣,是不想活命了吗?”
那小司闻言惊慌,立即道:“贵妃娘娘息怒,奴才所言千真万确,句句属实,就是给奴才十条命,奴才也万万不敢在娘娘面前造次,此事乃是大人亲自传递,大人曾在殿上为娘娘说尽了好话,可是他说,陛下最忌讳有人抵触他的决定,奴才赶来与娘娘说此事之时,已经见到程公公带上拟好的圣旨,已经往昭华宫去了!”
凌华桑大怒,随即便掀了桌子,也不知是在置谁的气,她心中除了怒火,还有些许担忧,宋缉熙离开这两日,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回来便立了她为后,凌华桑不解的同时,心中不禁冒出的想法,浇灭了心中的火,转为了忧心,她想,难道是陛下什么都想起来了,如若不是,她今后的路尚有转机,若如是,那么她所想的一切,便都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程序带着一路人,浩浩汤汤的带着圣旨往昭华宫前去,这阵仗大到令所有人都好奇过来围观,君攸宁方才醒来不久,整个人尚且沉浸在莲池之时的情境之中,像是久久走不出来,她挺着大肚子,有些艰难的走到前厅,却见空青笑得出奇,她不禁皱眉问道:“出了何事,你竟笑成这般?”
空青还未来得及将已知的喜事告知君攸宁,程公公的队伍,就已经踏入了昭华宫的院子,一声吆喝:“宁妃接旨!”
君攸宁站在殿中一动不动,想着,这宋缉熙恢复记忆了,便来让她在最后的时日不得安宁,却不知,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程公公走进,道:“陛下有言在先,娘娘身怀六甲,不宜跪下接旨,您站着坐着都行,听奴才将这圣旨读了,便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宁妃,贤良淑德,荣德兼美,静默宽容,性不妒忌,雅尊俭约,高明严断,深得朕心,特此册封为九州之后,愿尔可协夫心,共治天下,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