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初起,宫灯明朗,长祺宫正殿之上,娴贵妃一身华服,眉色若远山胭脂遂粉如春-色,仪态娇容,坐于案旁,笑盈盈的盯着满桌子的膳食:膳汤一品龙井竹,御菜三品十二道:凤尾鱼翅,红梅珠香,祥龙双-飞,芫爆仔鸽,佛手金卷······饽饽二品如意卷······镶金御尊,上好的御酒,只待所思君子前来,便可焚香入宴。
这道晚宴布置的可不简单,算是耗费了凌华桑半日功夫都在御膳房转悠,这顿饭想来也并没有只是请罪那般简单,凌华桑早就筹划好了一切,她自知,宋缉熙对她忽冷忽热,实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加之没有夫妻之实,纵使在外人眼中她一人受之独宠,不过背后宋缉熙却从未碰过她,这对她而言,莫过于最大的身为贵妃最大的耻辱,就连秦筱那种小人物都敢以此与之针锋相对,若是她再不做些什么,那么她那贵妃头衔也很可能难保,身在后宫,帝王妻妾过百,这后宫妃嫔个个虎视眈眈,不容姑息,更何况,后位未定,她膝下无子,所以不得不为自己的地位担忧,这一席酒菜,她是无论如何要宋缉熙尝了这鸿门宴。
凌华桑盯着那桌上样式精致的酒壶,她知道想要将宋缉熙灌醉肯定是行不通的,索性便在酒中下了药,她彼时的心,跳的很厉害,不是激动亦不是紧张,而是害怕,她很多时候很怕宋缉熙,因为曾经君攸宁出事之前,宋缉熙对她所做的,所说的,她每每想起,都不觉一颤,像是阴霾一般,如何都回挥之不去。
“皇上驾到!”凌华桑回过神,整理整理了着装,见宋缉熙进屋,便主动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宋缉熙脸上并无喜色,只对其揖手示意其起身,随后便自顾自做了下来,凌华桑急忙跑到他跟前,将提前备好的御酒给宋缉熙身前的杯子斟满,随后又拿过一杯子倒上,一边倒酒,还一边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今日无理取闹,是臣妾不对,臣妾以酒自罚,还请陛下恕罪!”
说着便将那酒一杯饮下,宋缉熙并未说话,只端起身前那杯酒,一干而尽,凌华桑见状,便又为他满上,笑盈盈的坐在宋缉熙旁边,有些小心的给他加了道菜:“陛下,您尝尝这个,御膳房的新菜,叫祥龙双-飞,臣妾今日为了这道晚宴,可是在御膳房忙前忙后一下午呢!”
宋缉熙依旧不语,端起那杯酒又喝了下去,这酒酒劲较大,宋缉熙纳闷,凌华桑本就不善喝酒,她方才那一杯下肚,竟半分反应都没有,他脸色开始微微泛红,随即回头盯着凌华桑,,她笑着,为他夹着菜,宋缉熙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脑海竟会忽然浮现一个场景,君攸宁笑着看他吃面的场景,不像是梦,那面的味道那样清晰,连君攸宁的一颦一笑都十分清晰。
“陛下,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臣妾?”
宋缉熙开始分不清,眼前人,是君攸宁还是凌华桑,开始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像,凌华桑看着宋缉熙这种姿态,便知道那药起了作用了,隐隐笑了笑,便倚入宋缉熙怀中,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陛下,臣妾从未这样亲近的看过你,你长得真的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