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缉熙咬紧牙关,一个瞬移落在君攸宁跟前,毫无预兆的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君攸宁盯着他的眼睛,竟笑了起来,有些哽塞,道:“不会,起码你现在不会。”
“那你未必也太高估自己了!”说着便又加了些力道。
君攸宁确有些喘不过气,但却任由他掐着,扯着嗓子道:“我也惋惜,为何又有了你的孩子,你说,这回,我该不该留下它呢?”
宋缉熙又是一惊,默念道:“孩子?”像是一瞬慌了神,便将手放下,君攸宁后退着咳了两声,宋缉熙轻笑:“你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君攸宁又是一番苦笑,这话耳熟:“呵,这话听着耳熟,方才记得你问过我,那便原话还与你,你信便是真,你若不信,便是假,至于这个孩子,你大可请御医把脉!”
宋缉熙随即用内息探查她的身体,君攸宁那一刻有些慌,担心让他瞧出自己身体的异样,只是他速度快,也就并未来得及阻止,宋缉熙收手,神情复杂,眉目严谨,她腹中却有孩儿,愣了一刻,却突然变了神色,道:“你如何能证明,你腹中孩儿是朕的?”
本来君攸宁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忍下来,怎奈,宋缉熙此话一出口,她憋了许久,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她瞬间转身,因为这个时候,她不想让宋缉熙觉得自己很懦弱,可是就那一瞬,宋缉熙看到她掉眼泪的一瞬,不知为何,心一下便软了,就那一刻就相信了,明明恨透了她,却总觉得这个女人是在故意气他,至于她为何如此却不得而知,于是道:
“你既然杀过一个孩子,这个又何必留之?”
君攸宁并未转身,抹去眼泪,坚决到:“因为我得靠它活着呀,我还想着靠它从这冷宫走出去呢?”
“既然如此,先前为何不提及此事?”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受了重伤,并不知晓自己已有身孕,前日腹痛,又遇上十来个刺客,若不是你师父千里光相救,早已命丧黄泉,我自知此生罪孽深重,不该再苟活于世,是你师父告诉我,腹中已有你的孩子,我想让它活着,赎我此生罪过。你若不愿,我自然别无他法,不过一死。”
宋缉熙看着她的背影,单薄极了,彼时一个瞬移便不见了身影,君攸宁见他离开,捂着腹部失声痛哭起来,她方才所言过去的每一件事,每一件都扎在她心里,她自是比宋缉熙要痛上千倍,痛到心脏像是一股绳,不断地扭结盘绕。
宋缉熙回到御书房,心中纠结万分,不是纠结该不该放她,而是该不该信她所言,平生第一次,心中无措亦如此无可奈何,却随即下令:“来人,去冷宫将宁妃接回昭华宫!”
来人听令之人,一脸惊愕,以为是听错了,宋缉熙随即强调:“朕的话,听不明白吗?去冷宫,接宁妃回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