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桑对着君攸宁得意的笑着,心中想着,说过要她好看便一定做到,却不想她竟这样配合,于是便随宋缉熙离去,而宋怀瑾则是一头雾水,实在不知,宋缉熙与君攸宁之间究竟为何闹得如此下场,想来宋缉熙失忆,她便得跟着遭罪,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从来不多问,墨闻天看着君攸宁,叹了口气,他知道,君攸宁是刻意为之,想着,她也许自有她的打算,也就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君攸宁看着这深夜,不过苦笑,她回身拾起方才那沾了污渍的画,画像上的宋缉熙那般阳光又温柔,那双眸子如水一般深情,浩瀚······
“娘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只是失忆了,只要你愿意解释,我们便不会有事,而且今夜之事,明摆着是栽赃陷害,陛下不会看不出来的!”空青看着君攸宁,有些不明所以,她最近行事也越发奇怪,空青不敢作猜测。
君攸宁看了看殿门口等着将她带走的士兵,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空青,将手中的画,一点点撕开,道:“空青,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觉得累了,我本也不喜欢与他人争什么,去冷宫清净一下也好,宋缉熙不会怪罪于你的,你往后也不必跟着我受苦了!”
“娘娘你说的什么话,空青自愿至死追随娘娘,娘娘去冷宫,空青便跟着,娘娘若真是为空青好,便不要赶空青离开!”
“何苦呢?空青。”
“你又是何苦呢?”空青双目含泪,不知君攸宁何苦,却自知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相信君攸宁,所以不管她选择走什么样的路,都愿意跟着她。
“宁妃娘娘,您若是再不走,还莫怪属下非礼!”那来拿人的士兵道。
君攸宁只是浅笑,只让空青简单收拾了行装,只带上了她那把玄灵弓,便随他们入了冷宫。
宋缉熙坐在御书房那冰凉的座椅上,盯着窗外甚是寒凉的月色,听着被树枝扰乱的风声,他不知为何,方才君攸宁盯着他的神情一遍遍的在脑中呈现,他不记得也不知道该不该记的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但是他知道,他们之间横了太多鲜血,他此生别无所求,唯独以母亲为重,却回头发现,母亲早已逝去,心中悲愤岂是他人能及,别的他暂且可容忍,唯独与他母亲相关的事情他忍不了,而君攸宁,是个别人想不到的刽子手,她的眼睛便可以一道一道的刨开人的心脏,让人痛苦不堪。她看起来很了解他,知道他最在乎什么,索性便以此自讨没趣,她既如此,那便成全她,让她也尝一尝这冷宫的滋味!
天明了,君攸宁也未曾想,昭华宫离冷宫竟走了这么久,她看着冷宫的大门,那块刻着“冷宫”二字的匾额醒目被悲凉,她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的君攸宁,自诩天之骄子,不曾想自己有天大的本领能看透旁人一生,却不曾看透自己,也不曾预想自己终有一天也能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