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的寝宫跟昭华宫隔得甚是近,那窗沿望去便是昭华宫的宫墙,虽是夜里,灯火也足够看清那宫墙,凌华桑瞧着沉默了半晌,道:“陛下为王之时,曾奉命娶了南阳公主君攸宁,也是现在的宁妃,陛下心如明镜,自知她不是个善茬,便处处小心提防,奈何陛下终究是对她动了情,却怎也不知她会反咬一口,是她杀害了身处冷宫的余贵人,”
宋缉熙闻言瞬间变了脸色,瘫坐下来只道:“母亲,死了?”他看着凌华桑,好像并不想再听接下来的话,凌华桑自然要趁此机会,要宋缉熙看清楚君攸宁的“真面目!”
“陛下息怒,不仅如此,她在先皇食膳中下药,害得先皇早逝,所以你才得以继位,这期间因她而死的还有先太子,以及往日得盛一时的肖府上下,此外,她甚至联合南星王谋害朝臣,你之所以伤的如此重,便是因她与那宋承宇勾结,害得你险些丧命,这还不是第一次,先前还曾害你中剧毒,是臣妾冒死去昆仑寻来乾坤兽之血,陛下方才得救”凌华桑一边说着,早已是声泪俱下,宋缉熙看着她,半信半疑,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余贵人已亡的事实,便是不说话,听她说着,沉默了许久,方才道:
“那南阳公主如此放肆,为何还能活着?”
“因陛下对她用情至深,陛下不舍得。”凌华桑说此话倒是无假,一脸的生无可念之相。
“她现在在何处?”
凌华桑往窗外望了望,道:“昭华宫,她想要谋害陛下未果。”
“既是如此,为何无人将她拘捕?”
“陛下,臣妾,没有证据,但若有朝一日,你能想起来,便知晓,你竟被她骗了这么多年!”
言语间,羽涅已经请来太医,见宋缉熙清醒,可谓万分欣喜,:“陛下,您可算醒了!太医快为陛下诊治!”
凌华桑看着太医,有些心虚,生怕他一不小心用个什么药,陛下便想起来一切,不过,话已经说了,说不说他想起来都不会放过自己,奈何如此,也就只好作罢。
彼时,墨闻天和宋怀瑾也赶了来,宋怀瑾先前奉命去了边关,此次闻宋缉熙重伤,方才赶回来,二人见宋缉熙已无碍,皆松了口气,不过,墨闻天有些不解,他既已经清醒,依照宋缉熙的性格,他该在昭华宫探视宁妃才是,不过看起来他心事重重,却又仿佛若无其事,只是他一个做臣子的,不便问此事,便只好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宋怀瑾也随即道:“参见皇兄!”
“不必多礼!”见太医诊治完毕,宋缉熙问道:“怎样?”
“回禀陛下,陛下万福,伤势已无大碍,不过还需静养,切不可受风寒,亦不可动怒,微臣这就回去给陛下开个康复的方子,即可很快痊愈!”
“那,朕,朕失忆之事,可有法子痊愈?”
“失忆?”墨闻天同宋怀瑾几乎同时惊诧出口,难怪他如此状况,原来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墨闻天大致知晓,他忘记的是什么了,心中不觉一寒,总隐隐替宁妃不安起来。
“陛下,失忆是因为头部受了重创,过些时日兴许便能想起来,对此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过些时日,是多久?”
“兴许一两个月,兴许,一辈子!”
“知道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