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缉熙一走君攸宁的脸色瞬间便暗了下来,她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又不禁黯然神伤起来,想着,近来总是沉不下心思,所以才这般越发看不透他人了,心中千丝万缕的心绪,早在你心中缠做了一团,打了结,因为总是理不清,所以才这般苦恼与迷茫。
宋缉熙隔着老远便瞧见你御书房殿前跪着人,越是走进,才越发觉得,她的身影竟也这般单薄无助。
“起来吧!”宋缉熙走近,却没有扶她的意思,只是这三个字打了模糊眼。
秦筱也算是个美人胚子,生的极其标致,那张脸虽算不上倾国倾城,确是这锦华城中少见的清纯模样,越是这般长相的姑娘,哭得这般梨花带雨,越是令人心生怜悯,宋缉熙虽只对君攸宁专情,但面对她这样的境况,也不由得生了些同情心。只是她跪了太长时间了,早已经没了力气,加之一直哭着,双眼杀红,肿的很严重,只无力道:“陛下,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祈求陛下还臣妾父亲一个公道,他一向与人为善,不曾与人结仇,竟不想也遭得这样的下场,臣妾只想陛下能够做主,早日查出凶手才是。”
秦筱知道,皇上从来不管顾后宫,近日也只在昭华宫待得时间多些,尽管进宫的日子已经很长了,她却很清楚,皇上无情,兴许对于她根本没什么印象,她也不知道今日来此会不会有结果,只是因父亲枉死悲痛欲绝,不得已而为之吧!
宋缉熙叹了气,走到她跟前,将她扶起来,道:“你切放心,秦大人是朕的左膀右臂一样的存在,朕绝不会让他这般枉死,定会还他一个公道,朕已经下令让刑部彻查了,不日便会有结果,所以你先回宫好生休息,你父亲的后事,朕会安排好,不要太过伤心,你父亲在天之灵,想来也不愿看到你为此一蹶不振!”
她听着皇上说了这番话,对他的看法好像瞬间改观了,她看得出来,这些话并非客套敷衍,而是句句肺腑之言,因而道之:“臣妾以为,陛下会置之不理,原来,陛下也并非无情冷血之人。”
“在你们眼里,朕一直很无情冷血吗?”宋缉熙对她的话突生好奇,他记得身边很多人曾经都觉得他是个绝顶的无情之人,只有君攸宁曾经看破了他的心思,说他并非无情,只是伪装。
“或许,是因为陛下从未涉足后宫,如今又专宠宁妃一人,后宫之中的其他夫人娘娘都形同虚设,您把臣妾们纳入后宫,却不给予阳光雨露,如此,不就是在浪费和消耗大家青春吗?如此,不是无情是什么?臣妾听闻陛下对先王妃感情深厚,难以忘记,可她终究是戴罪已故之人,陛下又何必将心思停留于过去呢?”
宋缉熙看着她,不禁竟失笑了:“你说的在理,只是后宫朕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留下,想走,走便是,你父亲的事,节哀顺变,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莫要过伤心,朕许你回府陪伴你母亲。”
秦筱看着宋缉熙的背影,虽是黄袍加身,着装华丽,容颜惊人,却没想到,偶尔看起来竟也这般落寞孤单。
“谢陛下恩典,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