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祺宫内,粉色锦华帐,金色珠光帘,甚是华丽闪耀,那光华镜前,凌华桑愣愣的瞧着镜中的自己,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浅色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青丝用以锦稠发带束起,头插蝴蝶步摇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施粉黛,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柔然一缕弧度自殷桃唇角升起,宛如天人,甚是美妙。不曾想,施之粉黛,这云呈殿最不起眼的女子,竟也可以这般耀耀生辉,一旁服侍的丫鬟也不禁夸赞:“娘娘可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能在众多宫妃之中得皇上青睐呢!”
她掩唇轻笑,一颦一容好不妖娆,她怎能料到,平平一生怎就进来这锦华城,怎就得了这帝王心,她驻足殿外,放眼望着那昭华宫绚烂到溢出宫墙的凤凰花,听闻那是皇上为将来皇后所建,虽是奢望,只是得他一眼之时,便有了贪念:定要做那昭华宫的主人!
她携着食盒,乘着步撵,一身华服去了御书房,她打发了程公公,在那门庭之后窥伺了宋缉熙许久,那坊间传言九州天子乃是天下难得的好容颜,她抿着笑,一个心思荡漾开来,看着那书案前默默批阅奏折之人,竟凝住了神,他眉眼冷清,轮廓精致,怎的都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绝世美貌······
他漫不经心搁下手中折子,往后一趟潇洒落在那金边锦绣的圣座之上,道:“看够了吗?”声音像是穿透了那门庭隔墙,那样有磁性,却又那样冷冽。
凌华桑提起裙摆,跨门庭而入,将那食盒搁在那书案之上,行了这宫妃之礼:“臣妾华桑见过陛下!”
宋缉熙霎时起身,却见眼前之人,行动言语之间,分外妖娆,那日的干净利落全然没了去向,恍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冷“哼”一声,冷笑:“起来吧!”
凌华桑缓缓起身,走至书案前,用那双纤细的手,打开那食盒,言语细腻道:“陛下日理万机,还是要当紧身子,先前听闻,陛下喜欢吃面,臣妾便特意去御膳房为陛下做了面,也不知道合不合陛下口味!”
宋缉熙看着那碗面,食色倒也好看,然他却全然没有食欲,只在顷刻间,竟想起来,曾几何时心中所念之人,为他下厨做过一碗青面,那是平生吃过的第一碗面,登基之后,也曾吩咐御膳房每日都要做面,可是他从未曾吃过一口,因他还记着,此生只吃她一人下的面,他抬头看看这娴妃,想必进宫,也不过贪念荣华罢了,只道:
“朕乏了,你回去吧,对了,往后别再往御书房送东西了,朕并不喜欢!”
凌华桑瞬时垂下头来,像是只受了委屈的猫儿,好不让人疼惜,只可惜她想讨好的是宋缉熙,一副可怜模样,又道:“是,臣妾唐突了,那,陛下既然累了,臣妾伺候陛下歇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