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头,凝神看着眼前人,也有着风月一般的容颜,对她竟那般温柔的笑着,她好像又出了神,回过神时又恍然明了,眼前人终非心上人,半晌将头低了下去,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道:
“你不是他,他从未对我笑过,他才不会这般待我!”说着,眼角的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宋承宇不禁手中紧了紧,他怎会不晓她口中的“他”所指何人,只是肖令仪如今这状态太过反常,与清晨临走前全然不是一个样子,宋承宇慌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那般惊慌与恐惧,像个孩子一样,他摁住她的肩膀,要她正视自己,这才问道:
“令仪,你看得清我是谁吗?”
肖令仪就真的那样看着他,有些无助,也有些抗拒,她用力挣脱他的双手,瞬间起身逃了开,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不是他,你不是!”
他看着她跑去的方向,愣了愣,对一旁的丫头道:“请太医!速去!”
肖令仪蹲在屋舍一隅,双手环膝,一双灵动的眸子孩童一般瞧着眼前这些人,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我没有生病,我不要看大夫,你们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们!”
太医李元峒见她这般情形,转身对宋承宇道:
“殿下,以微臣之见,肖姑娘这般情形应当是身体上受了重创,导致头部经脉错乱,才会这般如疯癫之状。”
“她晨起还好好的,还同本王说过话,怎会突然?本王要你用尽一切办法治好她!”宋承宇却有些不知所措了,对此也着实接受不了。
“殿下息怒,微臣定当尽力,只是此病多在心结,微臣就算用尽全力对肖姑娘进行治疗也不过是进行药用调理,可这心结解不开,也终归是无用啊!”李元峒道。
宋承宇看着一旁的肖令仪,那般无奈,只道:“你退下吧!”
然后走过去,极其温柔将她扶起来,拥入怀里苦笑道:
“令仪,往后这南星王府便是你的家了,本王便是你的亲人,本王会比任何人都疼你,那些欠你的负你的伤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肖令仪轻轻地推开他,迷迷糊糊的望着他,问道:“你是谁呀?凭什么要对我好啊?”
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温柔一笑,道:“本王会是你未来的丈夫,对你好,是应当的。”
聚散若匆匆,此恨无穷。宽尽春来金缕衣,憔悴有谁知。
宋承宇对肖令仪的情没人瞧得见,没人看得清,他总是默默关注着这个如同清风一般的姑娘,只一眼便忘却不得,像是扎根在心头的玫瑰,每一根刺都同自己的皮肉长在了一起,拔不掉,只能任其肆无忌惮地蔓延生长……
他自来知晓,她心中从未有过自己,她的眼里永远乘着他人身影,他们之间向来云淡风轻,有时候也会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若非如此,他总害怕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旦捅破了他们之间那层膜,以她的性子往后恐连云淡风轻都及不上了罢,于是便在她身边默默护着,不闻她回眸,只问她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