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放弃这个绝佳的复仇机会?
思及此,穆清脸色恢复平常,冲着水华柔柔一笑:“也就是你,还有这般心思,懂得顾全大局,若不是你这番话,恐怕我是要犯错了。”
“让小姐见笑了。”水华也只是这般说道,眼底微微掠过一丝淡然,却不知她心里又是怎样一番思绪。
这一夜,穆清都未曾合眼。
冯国公已经对天牢动手了,那穆胤的安全就会出现问题,虽说萧君宜安排了人手看着,但冯国公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何能保证穆胤真的安全?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拉冯国公和冯氏下水。
而对于冯国公他们而言,最为核心的人物就是身在后宫的舒妃和舒妃的子嗣,只要舒妃的子嗣有一个能在大梁站稳,就意味着有机会成为皇帝,到时对穆清的威胁会更为的大。
如此一来,穆清唯一能做的,就是和皇后拉近关系,提升皇后的地位,彻彻底底和皇后成为一条船上的人。只是皇后的处境实在太过艰难,没有宠爱就罢了,连个子嗣都没有,想要在后宫站稳脚步熬到最后,恐怕极为不容易,而此时后宫中能和舒妃对立的也就只有韦贵妃,穆清和韦贵妃的关系自是没话说的不好,如此算来,只有皇后这边可以依靠,就算皇后再不是,那皇后这个身份也是有的。
然,再想想宛嫔为皇帝带的绿帽子,显然也是皇后一手安排的,这背后还要多少算计,是旁人不知晓的。
思索了一夜,也没思索出个究竟,而穆清没有手谕,自是不能进宫主动拉拢皇后,只得在府中等着,倒是没等来什么消息,却丁来了自家姑姑穆瑶华。
上次沈太夫人来信,告之穆瑶华被杨启山接走,虽说穆清不知杨启山的目的到底如何,但看着穆瑶华过来,便猜想出来杨家想要做什么了。
到了正堂,只见落了疤痕的穆瑶华,面露憔悴地坐在椅子上,见穆清过来,才急忙起身笑着伸出手去拉穆清的手。
穆清客气地躲开来,平静地坐在穆瑶华的对面,看着穿着已变得寒酸的穆瑶华,内心难免有些惆怅。
明知杨启山并非善类,可穆瑶华偏偏如此奋不顾身,可当真是个被自家夫君迷了眼睛的可怜女子。
“清儿,姑姑……”
穆瑶华正想着道歉,被穆清一个微笑打断了。
她熟练地为穆瑶华倒了杯茶,音色温和,就连眼底都没了原先初知穆瑶华要跟着杨启山离开时的冰冷寒心,只淡淡的如和旁人叙话似的:“姑姑能来看望清儿,清儿很是高兴,不知姑姑最近过的可是不错?”
这话问了也是白问,杨启山不可能好好对待穆瑶华的。
但穆瑶华偏偏逞强着说道:“过的还算不错,只是清儿,姑姑这般做实在有姑姑的苦衷,清儿莫不要怪罪姑姑。”
“姑姑放心就是,姑姑说的这些,清儿心里明白的,只是姑姑贸然从庐州而来,实在让清儿受宠若惊,若以后姑姑还需什么帮衬,仅管和清儿开口便是。”末了,穆清又补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恒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