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典典“嗯阿”了一声,思绪便陷入了混乱之中。
夜里的风微凉,但屋内格外燥热。
她的黑发散落在床上,脸上只有一片绯色,而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已经丧失,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夜还很长。
……
而在郾城另外第五大道C区。
一队人在深夜朝里面的一栋别墅靠近,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不敢露出脚步。
“里面还亮着灯,那位封大小姐是不是还住在这。”
“大家小心点,尽量不要惊扰到。”
王启动作格外谨慎。
这次出动是因为在这栋别墅附近发现了嫌疑犯,而他们经过排查,那几个人当时最有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咱们没有搜查令,是不是要小心点。”
“虽然得到了封总的授权,但这位封家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凡事谨慎点好。”
几人低声商量着,但都在纠结要怎么进去。
直到王启把手里的烟抽完,又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才终于狠狠心下了命令,“走,进去!”
他们在找嫌疑犯。
手里又有封宴廷的授权,还算是名正言顺。
可进去时看见里面的情景,几乎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是……发生了什么?”
整个大厅里灯火通明,地板上静静摆放着几局“尸体”,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血迹,看起来不成人型的样子,而后整整齐齐并列放好,额上还贴着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还都是打印出来的字迹,格外清晰。
“这……”
几个年轻一点的都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动手。
还是王启咒骂了一句,直接踹了前面那人一脚,“还发什么呆,看看人是不是还活着。”
“是!”
他们立刻上前。
远远瞧着几乎没了声息的人,此时竟然都还能有呼吸。
“还活着!”
“这边两个也还活着!但是伤的很重。”
有经验的很快就能做出判断。
他们伤势很重,但几乎都没有碰到关键部位,所有人都还保持着一口呼吸,想当于吊着一口气。
走过去看了看其中一人的具体伤势之后。
王启脸色越来越凝重。
旁的人分辨不了,他却是能认出来的。
身上被划开了十几个口子,可每一个都避开了要害。
这哪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做不出来。
而且对方素质十分强大,面对这样的惨状丝毫不手软,每一刀都划的格外精确。
“有点狠。”
地上流了很多血,他们来的时间恰到好处,直接把人全部送到了医院。
“如果我们再晚到一阵子,恐怕这群人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所以说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在今晚查过来。”王启的脸色依旧凝重,但查到这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既是那样神通广大的人,想来也不需要他再费心思去查什么。
对方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东西,不去探究最好。
他离开走廊去点了一支烟,沉着冷静的理清思绪,“总之,先正式确定身份。”
“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们额头上贴的名字,也是我们最近正在追查的几个人。”
“五个都在,一个都不缺。可是头儿,你说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会是什么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查不到任何行动轨迹。”
王启抬起头看着窗外。
天色已然昏黑,辨认不出外界,只能隐约看见远处的灯火。
他静静抽着烟,仔细思索了好长时间之后,才总算开口,“尽力找找,看现场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是。”
事实上,王启是知道不可能留下任何东西的。
那人一定十分谨慎,连带着用的刀都是世面上最常见的水果刀,而别墅外围的监控也已经被全部破坏掉,最外围的十字路口监控拍到过一次,却也只是一辆无号牌的车。
而驾驶座上的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摇摇头,索性不往深了想。
总之,对方应该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留下的这群人又都是活口,倒也也是给他们的留的好处了。
“就是平白无故得了一桩功劳罢了。”
……
人自然都是赤一伤的。
王启一行人离开了别墅很久之后,他们才从小区大门驱车离去。
这时已经换了另外一辆车,看不出任何痕迹。
“赤一老大,这群人确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么,要不要我过去打个招呼。”
他们享有某些权限,但底下的人并不会知晓。
赤一摇摇头,手里握着一块毛巾,正在缓缓擦拭他的手。
毕竟是亲自动手了的,满手的血腥味没有专业的化学制剂,一时间根本擦不掉。
哪怕他擦了一路,手掌上依旧是一片红印。
“赤一老大,回酒店洗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
他顺手将毛巾扔在一旁,阴鸷的面容上,一双桃花眼微微闭着,掀开的薄唇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车内气氛比去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几名手下都清楚,他们家老大,很享受审讯。
甚至于那些寻常人都十分讨厌的血腥味,在赤一看来,却是等同于兴奋剂一样的存在。
车子在半个小时后停在酒店外。
他们如今是来参加封宴廷婚礼的宾客,原本是统一安排在朝歌入住的。
“昨夜里赤一老大你没来,朝歌还办了几场活动,就我最喜欢的歌手你知道吧?西莉格尔,她都出现了!我还去要了个签名,兴奋的一晚上没睡。”
副驾驶的手下颇为兴奋,“也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活动,按说封家财大气粗的,不连续庆贺个三四天都说不过去。”
旁边的人搭腔,“话是这么说,可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价值二十几个亿的东西都丢了,他们还有心思庆祝么。”
“难受……那我的女神今晚不能为我唱歌了么?”
几人聊着天,车子便已经停在了朝歌的停车场。
一路往里走,刚到门口时,却看见站在那的一道纤细身影。
有人吃了一惊,“喂喂喂,她不是那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