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即使杜盼夏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认命了。
要想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年代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而杜盼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与张正文订了婚。
他们的订婚礼很简单,也只是给几个要好的人家说了说而已,毕竟都是要面子的人家,趁着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还是早早了结的好。
而杜盼夏更是气愤不平,她知道她与张正文年龄相差太大,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她也承认她的眼光极高,要是平常,她肯定也看不上张正文,但这不代表她就希望别人从他手里面抢人,即便是妹妹也不成。
这几天,杜盼夏在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但木已成舟,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匆匆忙忙的订完了婚,杜盼晴还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她一定要把陷害他的那个人给揪出来。
“要我说,这件事和李思远定然是逃脱不了关系的。”
“夫人此话怎讲?”
杜文山和杜夫人两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也不怪他们二人头上多了几缕白丝。
“你想想,那个李三福是李家村的人,好巧不巧,那个李思远也是李家村的,要说这个是巧合倒也罢了,毕竟这八仙亭离着李家村也不是太远,可咱家闺女失踪,和那个李思远失踪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吧,这里面没鬼鬼都不信。”
“哎呀,夫人你是不是想多了?”
杜文山最近也不好过,过了年,朝廷里的事越来越多,压着的公文也像小山一样落得老高,家里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让原本有些瘦弱的杜文山更加憔悴了。
“嗨,这怎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呢?别看着李思远那个小子长得白白净净,他心眼儿可多着呢,谁知道他那副面皮之下窝藏了什么样的心思?”
“他和我们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陷害咱家姑娘?我就说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事怎么能牵扯到人家身上呢?”
杜文山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自家夫人的猜想,不过他又想到人家那铺子才算是日进斗金,再加上他哥哥是新科状元,眼看着他们李家就要飞黄腾达了,也犯不着这个档口在他们家来这么一出。
“那你说说那个小子失踪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
“你这!”
“也不是我疑心疑鬼,就算你再怎么相中人家兄弟二人,这档子亲事也成不了了,而且我听说,那个李三福家和李思远家有旧仇,而且还是亲戚,如果李思远指派李三福来祸害我们家,也不是没可能的。”
“你说他们两家还有仇?”
“对呀!就算李思远不想祸害我们家,但也包不准他想借我们的手弄死那个李三福呀!”
杜大人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想了想,若说嫌疑,这个李思远是最大的。
不过想想李三福的死,杜文山就沉默了。
因为那个李三福是死在自家闺女身上的,而且是精尽人亡。
找人专门验看,检查的结果却表明,这个李三福在死前吃了一种药,虽说是一种壮阳药,但是剂量太多,再加上李三福长期营养不良,手筋脚筋又全都被挑断了,会发生这种结果也不是不无可能。
而这包药究竟是谁给他的?
那个人显然就是主使,而给他药的目的显然也是不想让他活了,这可真是毒计呀!
若说杜盼晴真的死了,他杜文山肯定会一告到底,生生的把那个陷害闺女清白的人扯出来,但现在闺女没死,她就还得要顾忌着杜家的颜面,不敢声张。
“等明日把那个李思远请过来问问吧。”
最后杜文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侧过身子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盼晴就听说李思远来了。
“怎么,你不是还挺黏你那思远哥哥的吗?想想之前就像一只闻着腥的苍蝇,见到人家就恨不得扑上去,现在怎么窝在家里过得这么严实?”
杜盼夏的讽刺在这几天就没有断过,她自己都能觉察出,她的人生就要这么断送了,像他这种残花败柳,还有什么资格和那群小姑娘们一争高下?
不过这两天,杜盼夏也冷静的思考了一下。
那个张正文算个什么东西,也就一个小屁孩而已!而那天上了她的也不只是他而已,不是还有另一个吗?虽然李英才跑了,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再慢慢收拾他。
“姐姐你非要这么落井下石吗?我也无心与你争抢,可那件事是爹爹们下的命令,而且,即便你想嫁给张家,也不看看人家张家要不要你!”
杜盼夏杜盼晴两个女儿从小挣惯了,虽然杜盼晴比杜盼夏小五岁,但她也不是个傻的,也不可能认姐姐这般欺凌。
“哼,瞧瞧你那怂样,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桥上了那里李家的李思远吗?他现在就在我们家前厅,你怎么不去了?”
杜盼晴一想到这里就伤心,奈何姐姐还这般一直得提醒她。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
“我怎么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叫你那个思远哥哥来我们家做客,这一招的名字可叫瓮中捉鳖呀!”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呸,这是什么意思你都不懂,真是长了一个猪脑子,以后别管我叫姐姐。”
杜盼晴用布包着脑袋,忽然想到那天母亲的想法。
那天母亲猜测,她的这番境遇都是因为李思远,那个人可能是李思远找来陷害她的。
“不,这不可能母亲说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切,怎么不可能?你喜欢人家,人家可能不喜欢你,一早就想把你摆脱了,你还这么的傻,你都到了这副田地了,还想给他开脱吗?”
杜盼晴捂着脑袋流着眼泪,她是绝对不肯相信思远会这么对待她的,现在她这个肮脏的身体,心里也就这么一块净土了,都是她鬼迷心窍,要是当时不那么轻易的相信那个人的话,要是当时再慎重一些,要是,她更坚定一下,就不会发生这场悲剧了。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杜盼夏扯起杜盼晴的一脸就往外拖。
“不不不,我不去。”
杜盼晴哭喊着,心里有万般不愿,就算是李思远是这场事的主谋,她也不愿意相信,她希望在她的心里给李思远留下这片净土,更不想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践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