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那簪子也叫玲珑簪,臣妾名字就唤玲珑,您就答应了我吧,下场帮我把那枚簪子赢过来。”
张德并不为所动,与其下马为这女人挣一枚簪子,还不如从这里坐着看杜家的热闹。
陈玲珑好说歹说也没有说动自家相公,而坐在他旁边的那群妇人也全都眉眼含笑。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陈玲珑懊恼极了,那群妇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竟然还敢看她的热闹,以后非把她们的眼珠子抠下来不可。
“那个人叫李思远。”
杜盼晴跪在地上,呜咽的说。
“我管他叫什么李思远还是张思远,你都得与那个家伙离得远远的。”
杜夫人这次可真是要气死了,家里有一个闺女剩在家里了,这过了年都已经19岁了,本来想给这二闺女找一门好人家,这个缺心眼子的却自己看上了一届商贾。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就算你要上吊自杀也是不可能的。”
杜夫人真是气极了,家里两个闺女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爹爹,爹爹,我是真的喜欢他。”
杜盼晴哭丧着脸,跪在杜文山的脚边,不停的央求着。
“就算你再喜欢一届商贾能给咱家带来什么?”
杜文山现在也挑开天灯说亮话了。
“你也知道咱们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为你们找女婿,那可真的该擦亮了眼睛好好找,别说是一届商贾,就算是他只有七八品的小官也是不可能的,你这要找,要么就找一个军勋世家,要么就给我找一个年少有为的,别什么破烂货都往家里领。”
杜大人这些话说的已经极重了,又是在外面,他们家为了脸面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声张。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回家好好给我面壁思过,那个商贾你就别再想了。”
杜文山还在莫名其妙,一个商贾到底施了什么法术竟然能迷倒他这个眼高于顶的女儿。
“你说的就是那个安康县的李思远吗?”
八公主倒是没数落杜盼晴,因为这个男人她也是见过的。
若说是男人倒也为时尚早,那顶多算是一个男孩儿。
“嗯!”
杜盼晴跪在地上抹眼泪,抽咽的厉害,心里更是悲伤不已。
“难不成就是上一次你看上了人家?”
“嗯!”
“哼,我说那天你怎么这么殷勤,原来是看上人家了呀!”八公主还是对那个人心中有点印象的:“人确实长得不错,倒有些灵气逼人的意味,虽然比不上我家的苏哲,但也不赖了。”
八公主再说到这儿的时候还咂吧咂吧嘴。
“说实话我倒是挺想你嫁给他的,最起码以后我想吃什么果子了,就不用限量去安康县里购买了。”
杜盼晴听了这些话哭的就更厉害了,现在别说八字还没一撇,就连他这父亲母亲这一关都没有过去,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呀!
“行了,你起来吧,虽然是一届商贾,但你看上他也并不丢人,既然你父母不同意,过上两年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八公主说的无心,却让杜文山听的一愣。
“公主,您说那个人是卖果子的?”
“嗯,对呀,他那果子整个京城里都已经家喻户晓了,所有上的了台面的人可都是吃过他家果子的。”
杜文山心里有了计较,难道……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才只有十多岁,个子不高面容却很清秀,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在安康县里卖一些神奇的果子?”
八公主想了想,当时她还真的没有留意那个叫李思远人的脸,照杜文山这么一说,似乎长得还真不赖。
“好像是他吧,不过他挺出名的,在大街上吆喝一声李思远,十个也得有八个人知道他。”
李思远,李思远,原来是那个李思远!
杜文山一拍脑门,豁然开朗。
“快快,今日我把他请来了,快把他请到前面来做吧。”
杜文山心中更是懊恼不已,因为宴会实在太大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操心,所以这些人员安排就交给了下人,但照这么一说,身为商贾,这李思远虽然身份特殊,也一定让那群下人安排在后面坐去了。
“快把他请到前面来,瞧我这脑子。”
杜文山心里很着急,原本他还指望着这场宴会与那个李思远搞好关系呢,这一忙竟然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太妃先说话了,她是真没明白这个叫李思远的商贾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但就算是在特别,那也只是一介商贾而已。
“快快叫人请来。”
杜文山又吩咐了一遍,那着急的模样,和刚刚的严词厉爵有巨大的反差。
在下人们去喊李悦竹的时候,杜文山着急的跟杜老太太说了一遍,杜夫人虽然心中仍有微词,却碍于颜面不得不先将心中的成见放了下来。
李悦竹正坐在台子上面吃瓜子,看着这一群人打马球,还真像在出去看球赛呀!
“好!”
又是一阵欢呼声,看来又有人进球了。
因为距离认识的人远,所以李悦竹也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这里,正在想着林兴怀怎么还没有回来,就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请问这里谁叫李思远?”
小厮也不明白叫这个李思远去干什么,他只是一个传话的。
李悦竹挑了挑眉,叫她干什么?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悦竹今日穿了一件象牙白的衣裳,端的是赏心悦目,虽然是个男装,却也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大家只觉得这个孩子丰神俊朗,眉目清秀,长大之后定然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子。
“我们家属请您去,请您随我来。”
李悦竹是真不知道她哪里又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了。
之前听着小九说来这场聚会可以见识见识世面。
世面是真的见识了,她还是头一次见打马球的,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京城官员,更是头一次了解到京城贵圈的娱乐方式。
但这不表明她想在这里出头呀。
没有办法,李悦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将手中还没有刻完的瓜子也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扭头看了看,确定林兴怀还没有回来,李悦竹嘱咐了坐在同一个棚子里的其他人说。
“我朋友要是回来了请告诉他我去前面坐坐。”
“哎,好!”
下面有人应承着,其实他们心里也好奇极了,原本能参加这满月酒就是人家法外开恩了,没想到这个小子一直坐在这末尾,竟然会被叫到主坐上去。
“嘿,那个小子是谁呀?”
“不知道干什么的。”
“我只知道,在宴会上,他多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看得我直流口水,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吧,不然在这马会上又怎么会被叫到前面去呢?”
有几个人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猜测着。
而林兴怀可是一点都不知道那里的动荡的。
“我都给你说了八百遍了,不要再纠缠我,我求求你了,小姑奶奶。”
林兴怀可真是被这女人缠怕了。
“兴怀哥哥,是不是我做的哪里不好?是不是我让你生气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就想多看你一眼!”
吴敏珍哭丧着脸,抱着林兴怀的手臂就是不撒手。
“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不要靠得我这么近,快放开我。”
林兴怀现在可是有苦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