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府……”
叶欢颜捧着一份还没写完的卷宗看着,心绪烦躁得紧。
有些出乎意料。
“我记得鲁王府一向低调,不涉朝局,就是一个富贵王府,无任何实权,先前诸多风波都不曾沾染,惯会明哲保身的,不应该会牵涉这些事情才对,此事只怕还另有内情。”
现任鲁王是姬沉的堂弟,虽说姬沉为帝那些年待鲁王府不亲厚,可并不亏待,如今叶欢颜也并不亏待那些宗室,其他宗室之人或许会有趁如今局势不稳谋算,可叶欢颜所知,鲁王府从未有过,独善其身贯彻的彻底。
而且任家一向不参与朝局纷争,当年将女儿嫁给景王这个闲散风流的王爷,是因为景王置身朝局之外,又得姬沉的厚待,即可保全女儿的尊荣,也不会将家族置于风口浪尖。
后来又将女儿嫁给鲁王府,也是看中鲁王府远离朝局纷争,而且这个亲事还是景王妃促成的,所以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变数。
总不能鲁王府一直是假装低调吧,不过倒也不是没可能。
元决道:“是否另有内情再论,可有一点,据查,景王受伤的消息,是鲁王世子妃亲自回任家打听的,总不能是她一介妇人好奇这等大事,只能是鲁王府让她去做的。”
“若真的不愿沾染朝局是非,何必在已经宣告景王病倒的前提之下,还费心打听内情?身在皇室,那位鲁王不可能不知道,有些秘辛本不该是他们该探寻的。”
真正的低调和明哲保身,是不看不听不言不做,什么也不要管就是最好的生存之道,所以,鲁王府犯忌了。
叶欢颜点点头:“倒也是,看来我这位堂叔,也是要好好摸清底细了,”
元决道:“他的底细我已经派墨玄去摸了,究竟如何,等着看就是。”
叶欢颜闻言,便也不置喙了,元决行事周全,她没什么可多言的。
只是她有些头疼。
见她一脸难受的捏着额头,元决忙过来坐在她前面,担心的问:“怎么了?可是不适?”
叶欢颜低声道:“有些头疼,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没完没了,就跟春笋似的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元决抬手帮她轻按额头,抿嘴澹笑,道:“既是春笋,过了春日便不会再有新的了。”
叶欢颜略一眯眼,道:“是不会再有了,可到了夏日,这些春笋都成竹子了,我可不想让它们生长起来,所以趁着尚在春日,看到冒头了就得砍掉才行。”
说是春笋,实则韭菜更合适,一茬又一茶的没完没了!
元决闲谈似的:“放心,我帮你砍就是。”
叶欢颜浅笑嫣然:“那就有劳夫君了。”
元决不觉莞尔,继续给她揉捏。
一夜过去,墨玄在第二日一早带回了对鲁王府的探查结果。
鲁王确实是滋生了野心!
原本鲁王当个富贵闲散的王爷是很心满意足的,当年姬沉登基后被朝臣宗室逼压,鲁王的父亲也在其中,不过在姬沉稳坐皇位后,先鲁王就因日日惊惧不安,姬沉还没料理他,他就死了。
鲁王承袭爵位后,为保王府周全,便不敢再露锋芒,一再低调,姬沉倒也没再计较,不重用也不亏待,该有的封赏都有,但是不给职权。
本来这样也挺好的,鲁王也认命的做这个富贵王爷,可先后国丧,大启变了天,先前只知道诗酒风流的景王一跃成了辅政王爷权柄在握,鲁王便眼热起来,开始盯着郢都的风向局面,打算谋权。
所以这次,景王倒下,便是最好的机会,若是景王不能主理朝政,宗室朝臣们肯定会想办法再推出一个替代景王的人,绝对不会任由叶欢颜让元决摄政,而相较于其他不安分的宗室,鲁王府更得信任,起复便是指日可待。
叶欢颜目光冷厉,权衡一会儿后,侧头吩咐月影:“我没那么多闲心去和鲁王周旋,一会儿我就去上朝,你亲自去传鲁王入宫,等下朝了我再见他。”
月影吃惊:“主子是要直接问罪?”
叶欢颜嗤笑:“他怎么也翻不起大浪来,直接问罪也无妨,与其费事儿的派人去暗查,倒不是把这些供词卷宗给他看,让他解释清楚。”
“是。”
月影很快离去,叶欢颜让清越继续上装更衣,待差不多了,元决才回来接她去太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