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小耗子又莫名其妙不接他电话了。还有今天严骢那句话,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本来就不擅长处理情感问题,压根不知道青春期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商场中互计互拆,可比这些家庭矛盾来得轻松得多。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他们家经书都没看见,小耗子已经不理人了。
短信微信都不回,电话打过去直接给你挂断。
讲真,按余卿卿以前的脾气,早杀到林昊学校去了。
谁让她在反思的时候,想到了是不是自己以前做得太过,让林昊起了反感。所以现在越来越不听她说的。
可她本着一颗为小辈的拳拳长辈心,已经很努力想给林昊关爱了。
只是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而且自从她做了把苏绵介绍给他的蠢事后,他俩的关系一落千丈。
林昊不喜欢黏着她不说,还总是动不动就对她发脾气。像个冲动易怒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今天也是。
正吃着饭,门铃响了,余卿卿就知道是林昊来了。
可门打开,林昊扫了一眼饭厅的几人,跟余国然打了声招呼,放下果篮就走。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站在门口换鞋,林昊语气不善,隐隐压着怒意。
“怎么不是时候了,正吃晚饭呢。一起吃嘛。”余卿卿抱着林昊的胳膊,不让他走。
仰着头努力去看林昊的表情,但林昊撇着头不看他。只能看到他的下颌角咬得很紧。
“余卿卿,你总是这样。”站在玄关处,林昊盯着门把手,一字一顿地说。
“我总是哪样了?”余卿卿歪着头搞不明白,美丽的眼眸眨了眨,像是在努力思考自己哪儿又惹毛了林昊。
“哈……”长长叹了口气。年轻人的脊梁随着他的叹息,逐渐有些弯曲。
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一点点剥开余卿卿的手,抽出自己的手臂。“想不明白就算了。”
说完这句话,林昊已经打开了防盗门,走了出去。
余卿卿看着门板,在原地怔了很久。
直到余卿卿躺在床上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明白林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她怎么问,明示暗示都得不到回答。
焦虑。
想要当好一个家长,太难了。
还有件让余卿卿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
严骢为什么要发那么暧昧的话?
他们的关系仅仅处在交情不深的普通朋友吧?虽然他俩认识和再接触的时机都那么不恰当。
但也就是这两次,让余卿卿觉得严骢不大可能对自己产生,朋友之外的好感。
第一次是开车的女司机,第二次是个抑郁症复发病人。
以严骢的条件,多的是贵女名苑扑上去。怎么着也不会眼神不好到看上自己这种,哪哪都是缺陷的人吧?
可不是那个意思,干嘛要发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呢?
难道他在跟人玩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正好拿起手机准备挑人的时候,自己撞了个正着?
难怪他总能秒回自己的信息。
而且这样也不难解释,如他这般看上去不善表达那种直白露骨之话的人,说了好几句类似的话。
可严骢像会和人玩那么幼稚无聊游戏的人么?
脑补了一下他跟人玩这种游戏的场面,简直是异世画面。和他本人的气质极其不符,怎么想都格格不入。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发这种话呢?
难道其实他骨子里本就是个,对所有女人都这么轻浮的渣男?
说两句暧昧惑人的话语,勾勾手指头,就把人勾到手。从而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其实是个表面正人君子、衣冠楚楚的禽兽?
(老毒物:女人,快睡觉吧。脑洞这么大不利于睡眠。)
但从那些天在疗养院接触来看,他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每一个行为动作和表情,都很妥帖。没有逾举和不当的地方。
而且会做饭,会黑科技,会玩游戏,笑起来还特别好看。
嗯?等等。
怎么除了好看,想不到更多形容他长相的褒义词呢?难道这男人只在自己人类狭窄的外貌形容词里,占了好看两个字?
余卿卿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到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脑袋还迷迷糊糊的,睡眠不足难以清醒。
脑子糊涂不仅早上不清楚,连昨晚纠结了大半晚上的问题,也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