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珠江一带一场17级的强台风登录,狂风骤雨损毁了不少房屋,给当地经济和居民生活环境造成不小的困扰。
不想,今天上午还艳阳高照的帝都,受到台风影响,突然骤雨倾盆而下。
佳尚传媒大厦外
白浅沫打着一把雨伞,站在公交站牌前等车。
因为大雨来的突然,雨伞还是从附近超市买的。
57路车直通白家别墅,平日里基本上十分钟一辆,可今天却一直不见车子入站。
下班高峰期,又加上下大雨,出租车更是鲜少能拦上。
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从眼前疾驰而过,那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不知为何,又倒了回来。
车子停在公交站牌前,后座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清隽绝伦的面容。
白浅沫看到来人,一时有些失神。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藏蓝色纯手工西装,内穿白色衬衫,打着考究的领带。
整个人透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优雅矜贵,成熟稳重。
男人深邃的眸朝白浅沫看去。
见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色连衣裙,因为有风,她的一只手一直揪着裙子一侧。
裙子本就只到膝盖部位,被她无意识的攥着裙摆,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风情韵味。
顾爵晔短暂失神,喉结微动,快速将心底那抹躁动按压下去,眸色恢复一贯的镇定从容
见白浅沫怔怔盯着自己,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等公车?”
白浅沫轻轻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问出这句话,又觉得似乎有些唐突,这里是闹市区,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可能因为是他,她才会觉得惊奇。
顾爵晔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这句话没有引起过多关注。
“来这边办点事儿,前方路段积水严重,公交车暂时不从这边通行了,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白浅沫四下看了一眼,难怪等了这么久,一辆公交车的影子都没见到。
“你不忙吗?”他一直很忙,她不想对别人造成困扰。
“不忙,上车吧。”
顾爵晔神态从容,看上去并不像赶时间的样子,白浅沫也不再多问,跟着他一起走向车旁。
顾爵晔绅士的打开车门,让白浅沫先上了车,随后,他也跟着坐了上来。
“七爷,先送这位小姐?”
司机是一位中年男人,五十来岁年纪。
在白浅沫上车时,他快速从后车镜里朝白浅沫看了一眼,随即波澜不惊的开口询问。
顾爵晔报出一串地址,司机立刻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
听到司机称呼顾爵晔“七爷”,白浅沫好奇的侧过头朝他看了一眼。
顾爵晔似有察觉,也朝她看了过来。
“我在这一代顾家子孙里排行第七,我奶奶习惯喊我七哥儿,顾家人也就顺口唤我一声七爷。”
听了顾爵晔轻描淡写的解释,白浅沫心里了然。
顾家这种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家族内部成员众多,听说,似乎还有嫡系和旁系的分别。
顾爵爷的太爷爷当时是华北一带有名的军阀名将,后来因缘际会加入了ZG,成为当朝开国元勋。
也不能说顾老太爷生性风流,只是当时那种大时局下,以他的身份地位,纳妾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也会有无数人绞尽脑汁的往你身边塞女人。
其实和现在上流社会那些包小三、小四的男人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当时,妾氏还能抬到明面上,而现在的小三只能藏在暗处罢了。
据说,老爷子膝下七子三女,正室为顾老太爷生了一子排行老六,也就是顾爵晔的爷爷顾老爷子。
所以,顾老是顾家嫡子,自然身份和其她妾氏生的子女不同。
虽说现在讲究人人平等,但在上流圈子里,依旧有严格的三六九等之分。
顾家旁系,想要在京圈立足脚跟,依旧要依附嫡系这一派。
所以,顾爵晔这位顾家嫡系唯一子孙,才能如此被京圈里的人逢迎追捧。
车内很寂静。
顾爵晔微阖着眼帘,清隽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白浅沫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扭过头看向窗外。
“阿秋!”
突然一声喷嚏,搅乱了眼前的宁静。
白浅沫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脸颊微微泛着红晕,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
心里暗叹,怕是要感冒的节奏。
正想着,身前突然一暖,一件精致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白浅沫怔愣了一下,侧目朝身旁的男人看去。
“爵爷,我马上就到家了,今天降温,你还是快穿上吧。”说着话,就要把西装拿下来。
顾爵晔长臂一伸,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手掌裹着她的小手,微微攥紧:“别乱动,你已经感冒了。”
在那只大手握住她的手时,白浅沫呼吸一滞,身体不由的僵住。
一股暖流从他的手掌心源源不断传入她的手背,此刻,他的身体距离她很近,带着属于男人强势的气息袭来。
身上只穿着一件手工高定的白色衬衣,因为手臂用力而凸显出一层结实的臂部肌肉,胸肌也若隐若现的在她面前晃荡。
白浅沫垂着眸,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有些粗重。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他俯身过来的时候,唇瓣无意间擦过她的头顶,温温热热的触感,扰乱人心。
见白浅沫乖乖不动了,顾爵晔很自然的收回手,一脸从容的坐回他的位置上。
那股子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丝占人便宜的模样。
到是显得她心思不单纯,想歪了似的。
果然,长着一张禁欲谪仙的脸,无论他做什么,似乎都不会往猥琐这个方面去想。
白浅沫自认自己的定力很强,可面对这样的男人,还是会有食色性也的想法。
“王叔,前面路口停一下。”
顾爵晔没有再去看白浅沫一眼,吩咐前面的司机一句。
王叔又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偷看向白浅沫,心里震惊不已。
他也算是看着七爷长大的人,可从未见过七爷对一个女孩子如此体贴关切。
而且,时不时还故意靠近人家小姑娘,硬是把吃豆腐表现的那么顺其自然,也只有他家七爷干得出来了。
车子停在路口的临时停车位。
“在这里等我。”交代一句,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快步朝一家药房走去。
片刻后,顾爵晔拎着一个小袋子回到车上,从里面取出一支体温计。
“测一下体温,如果高烧超过38.5度,就需要先吃一颗退烧药。”
此刻白浅沫感觉自己浑身都透着无力感,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伸手接过体温计准备测量。
这才悲催的发现,自己穿的是一条红色连衣裙,而领口很小,布料又是那种没什么弹力的材质。
想要测量体温,就必须从身后拉开裙子的拉链,才能把体温计夹在腋窝下。
白浅沫拿着体温计,脸色比之前更红了,抿着唇迟迟不见动静。
眼看她的小脸上布满绯色,顾爵晔的目光朝她身上那条裙子看了一眼,顿时了然。
伸手按下隔板的开关,隔板缓缓落下,将后座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我背过身去,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方便,就让王叔找个路边停车,我下车等你。”
他的语气很诚恳,那双眼睛不见一丝杂色。
外面下着大雨,她怎么也不好让人家车子的主人在外面淋雨等着她。
“没事,在车里就好!”
白浅沫不是个太拘于小节的人,几乎没有做任何犹豫,就做了决定。
顾爵晔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去,面朝车窗外,背对着她。
白浅沫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也缓缓转过身,一只手臂绕到身后,摸索到拉锁后,缓缓往下拉。
拉倒一半的位置,拉链突然卡住了,任凭她怎么上下晃动,拉链头儿就是岿然不动。
白浅沫:“……”
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发高烧了,眼下本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折腾了一会儿,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
无奈的转过身子,目光朝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看了过去。
“那个……,拉链卡槽了。”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震,似乎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话。
他缓缓转过身,眸色深谙的看了她一眼。
视线几不可闻的朝她松开半截的衣领看去,松软微卷长发顺着锁骨而下,半遮半露,透着无尽风情。
可能连白浅沫都不知道,此刻她的姿态神韵,足可以让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频临在临界边缘。
顿了良久,顾爵晔沉声开口。
“转过身去!”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透着一抹浑厚性感。
白浅沫乖巧的转身,脸颊烫红一片。
心里暗囧,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拉链偏偏拉到一半卡槽了,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下的情况,身边只有顾爵晔一个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找他帮忙了。
顾爵晔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看了一眼卡槽的位置。
“拉链卡住旁边的布料了。”说着话,一只手扯住拉链头,另外一只手放在白浅沫后背上。稍微往上提了一下,随即用力下拉。
“撕拉”一声,拉链顺着他的动作,拉了下来。
因为顾爵晔提前按住了两侧衣服,所以在拉链拉开的时候,衣服并未往两侧滑落,他这个动作着实透着正人君子的风度。
实则,这一刻,顾爵晔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烈火灼烧,尤其拉动拉锁时,指腹不小心触碰到她光洁润滑的肌肤,那种灼烧的热浪不断在心头翻滚着。
心里暗叹,小丫头的肌肤,真滑溜。
白浅沫自然不知道,此刻眼前这个满身上下透着骄矜清贵的男人,心里正想着什么。
她将体温计放在腋窝下,顺势将那件西装披在身上,遮挡了背部的风光。
感觉头部一阵阵的钝痛,懒洋洋的斜靠在车窗前,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五分钟后,顾爵晔看了一眼体温计,眉色顿时一沉。
“39.4度,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白浅沫感觉浑身冷的很,裹紧了身上的西装。
“应该就是感冒而已,吃了退烧药就没事了。”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声音软绵绵的。
看到她这模样,顾爵晔心疼的厉害。
顺手将隔板打开,吩咐一句:“王叔,去省二院。”
“好的七爷。”
王叔也看出白浅沫神色不太对,立刻加快了车速,直奔省二院的方向而去。
白浅沫浑浑噩噩的睡着了,顾爵晔伸手勾住她的腰,顺势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触碰到她浑身发烫的身子,双臂不由收紧。
白家的情况他略有所知,小丫头现在这种情况,他是绝不放心让她这么回去的。
省二院
一间VIP病房门外。
顾爵晔站在靠窗的位置,手里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不时低头吸上一口。
清隽的面容透着生人勿进的冷冽。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
听到房门响动,顾爵晔缓缓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即掐断烟头,随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内。
“怎么样?”
“病毒性感冒,扁桃体有些发炎,需要吊几天水。”
顾爵晔沉色的脸上略有缓和,年轻男人笑眯眯的斜倪了他一眼。
“我可记得你之前从不抽烟,出国几年,恶习到是学了不少啊。”
顾爵晔没心情理会对方的戏谑,抬眸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她醒了?”
“刚刚醒了,问了些情况,高烧的厉害,刚给她打了个退烧针,可能要睡一会儿了,吊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输完,你是通知她的家人还是……”
男人随意说着,却带着一丝试探。
“不用。”顾爵晔出生打断他的话。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一扬,笑着审视了顾爵晔一眼。
“这还是我认识的爵爷吗?”
顾爵晔淡淡扫了他一眼:“上班期间少说废话,不然会引起病人家属的反感。”
丢下轻飘飘一句话,顾爵晔径直朝病房走去,顺手还把房门关上了。
年轻男人嘴角一抽,似笑非笑的看向紧闭的病房门。
“病人家属?”
呵呵,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