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沈清晗果真收到大昭公主高竹月的帖子,其中还特别允许她带着侍女进入皇宫,为的就是让她觉得舒适些。
沈清晗本不想青黛跟着她去冒险,可惜这小丫头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说什么都不愿意独自在外面等着。无奈之下,沈清晗只好同意带着她进入皇宫之内。
进入大昭皇宫之后,宫女领着她们去了高竹月所在的宫殿之中。
高竹月见到沈清晗,十分亲昵地拉着她坐下:“沈小姐,当初在西楚时,我早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号,听说你做了许多事情,百姓们极其拥戴,甚至胜过一般的男儿。”
对于高竹月,沈清晗也只是听过传闻,实际上这位大昭国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她心里也没有底。
沈清晗陪着笑:“公主谬赞了,小女实在是太平凡不过了,哪里担得起这样的夸奖。”
高竹月不同意道:“我们大昭国的女子向来直来直往,如果真的夸奖你,那就是真的佩服你,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不得不说,一番话交谈下来,沈清晗对于高竹月的好感倍增,她能够感觉到公主的真诚,可是这里毕竟是大昭国,一切还是小心比较好。
“那就多谢公主了。”
话音未落,沈清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高竹月被吓了一大跳,青黛忙帮着她顺背。
过了很久,沈清晗拿下掩嘴的帕子,满脸歉意道:“让公主见笑了。”
“血,你嘴角有血。”高竹月忽然大叫起来,此时,沈清晗嘴角满是血渍,看着极其骇人,她担忧道,“沈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让御医看看。”
沈清晗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多让御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保不准就看好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隐瞒:“公主殿下,小女本不想说这件事情,想不到事情到了这一步,看来不说不行了。”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这次在路途上,不小心被歹人下了毒药,找了许多大夫,都没个说法,而且还时不时吐血。”
听到这里,高竹月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也意识到事情比想像的糟糕多了。
“沈小姐,你且暂时放宽心,我大昭国国境内多毒物,因而御医们十分擅长解毒,我这就宣御医首领王大人过来给你看病。”
这一次沈清晗不再拒绝:“那就叨扰了。”
不多时,宫人领着一个白发老者匆匆赶来,他正是大昭国第一御医王贺。王贺刚想行礼,高竹月挥挥手,示意不用了,她指着沈清晗道:“这位是西楚国的贵客,来的路上被人下了毒药,你看看有没有法子。”
王贺点头应下,示意沈清晗坐下,然后从药箱里面拿出腕枕垫在沈清晗的手腕下来,闭目搭脉。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青黛尤其紧张,小姐被毒药困扰多日,如果能够彻底解决,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过了许久,王贺终于松开了手,高竹月忙问道:“如何?可有法子?”
王贺面色沉重:“这位沈小姐应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所以才会中春末这种毒药。这种毒药毒性十分强,所有人都知道解药的方子,可惜他们都没见过药方上的药材,因而千百年来,但凡中了此种毒药的人必死无疑。”
和之前所遇见的大夫说的一模一样,沈清晗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自己一点的做不了主。
高竹月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毒药,想起不日后她就要嫁去西楚国,如果能够拉拢沈清晗,日后嫁过去之后好歹有个帮手。
“王御医,清晗是我的好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出事,你赶紧去寻天下名医,并且告诉他们,如果谁能够治好清晗的病,我一定会重赏。”
王御医领命,退了出去。
沈清晗感激的同时,也十分诧异,算起来两人也不是特别熟稔,想不到高竹月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
“公主殿下,小女实在是太感激了,若是此毒得以解除,我就任凭您差遣。”
果然和想的一样,高竹月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沈清晗,这样一来,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清晗,为了方便治疗,我看你不要出宫了,平日里就陪着我说说话。”
不管高竹月打什么主意,如果能够留在皇宫里,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我毕竟是西楚国人,如果冒冒然然留下,会不会不太好。”
高竹月方才只想着拉拢沈清晗,倒也没考虑那么多,她想了许久,道:“这样,我带着你去见父皇,问问他的意思。”
沈清晗有些诧异,她原本只想着留在皇宫里面寻找药材,还真不想去见大昭国的皇上,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两人刚刚出门,正好遇见形色匆匆的大昭国皇帝,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着明黄龙袍,满脸威严,许是经常骑射,身材看起来倒是不错。
“父皇,这位是西楚国沈定山将军的女儿沈清晗。”
沈清晗立刻福了一礼:“见过陛下。”
皇上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眉黛青颦,浅笑嫣嫣,一袭翠绿裙子衬得整个人秀美异常。
“朕以前曾经见过沈将军一面,想不到她的女儿风采如此惊人。”
沈清晗神色一凛,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皇上夸奖。”
高竹月忙道:“父皇,女儿在宫中没几个玩伴,所以想要留下沈小姐陪着女儿,您看如何?”
“没问题,如果沈小姐缺什么,尽管跟朕来说。”皇上答应的十分痛快。
沈清晗莫名觉得有些奇怪,眼前这个皇帝太过于热情,让人有那么一点觉得不舒服。
不管如何,沈清晗最后还是在皇宫里面住了下来,住在高竹月宫殿的偏殿里面。
平日里,皇上竟然会特地派人请她去下棋,一来而去,两人熟悉了不少。
沈清晗惊讶地发现,皇上对于其他人严格要求,唯独对她十分宽容,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