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霄的那些安排,一开始还并未有人所关注。
但是在大夏皇帝离开之后,便是紧接着连绵数日的暴雨,暴雨引发山洪,冲毁了民房数间。
这也是寻常事,往年因为此等天灾,国中总是乱糟糟闹成一团,皇帝也要头疼许久,而这一次却因他的那些安排,受灾的地方竟比往年更少。
山脚下的百姓提前搬离入城中的避灾所,山洪损毁了一些屋舍,财帛与人命却几无损毁,甚至有一些房屋田仓,因他提前下令用砖石刻意加固之后,竟毫发无损宝了下来,山下也提前挖好了几天泄洪沟渠,洪水很快排开,就连粮食都保住了不少。
原本有些沉寂的贺云霄,一下声名鹊起,就连百姓间也有不少对他的传诵。
“若非此次六皇子的精妙安排,此次山洪怕是场大灾,皇上此次可要多加褒奖就六皇子呀!”
早朝此事的奏折,便有六七本之多,文官武将都是不住口的夸赞贺云霄,说他料事于先,遇事决断颇有皇家之风。
自然其中也不乏,贺云霄安插在其中的眼线,那些人更是将贺云霄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
贺凌霄站在最末流看了一眼不住摆手谦虚的贺云霄,心中冷笑连连。
知道此事是沈清晗的安排,贺凌霄也只是听着有些不爽并未多说,只是皱着眉头暗暗思索她此次行事的缘由。
“皇儿此次做的甚好,朕心甚慰。”
皇上听见这些心中也颇为满意,每年天灾都是最花银子的,而且往往最后还总会因为刁民闹事而惹得各地百姓不满。
如今银钱所花的不多,而百姓的赞誉却比往年更甚,听奏报,百姓似乎也都赞他是明君,他十分受用。
“你这件事做的好,相较过去是成长不少了。”
皇上来说了一句,便即可有人道:“六皇子胸有丘壑,依老臣看来,皇上如今忧心忧虑,到底与圣体有损,那些个细枝末流的小事,您不如就放手与诸位皇子来做,皇上您也更能在大事上用心了。”
这是明摆着请皇上允许贺云霄议政,满朝文武此时闭了嘴,都只看着皇上和贺云霄。
贺云霄见皇帝一听这话眉头微皱,便立刻心思机敏的上前摆手道,“刘大人这话便说错了,我父皇身体康健,朝中诸事自然要父皇一力决断,我不过是不忍百姓受苦,更不忍父皇声誉有损,故而费了些许之力去提前安排了百姓们撤离,倒算不得是我心思细腻,只是父皇平时言传身教之缘故,我还需多加历练,此时上朝议政,到底早了些。”
这一席话谦恭无比,听得皇帝心中颇为舒适,不等贺云霄说完,皇上大手一摆,摇了摇头说道,“皇儿这话说的倒是谦虚了,你这件事情办得好,这也看得出来你是有所成长,有些事情是该交给你去历练”。
贺云霄心头一喜,面上不表。
皇上点了点头:“不过,朝中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烦杂之事甚多,你还需要向诸位大人好生学习,切不可托大才是!”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贺云霄恭敬说着,
下朝后,拿着皇上钦赐的金印,贺云霄健步如飞,正想着跟还未离开的贺凌霄炫耀,可见那人目不斜视,居然直接无他擦身而过,他忍不住嗤笑,“走那么快,是生怕管不了那些家长里短之事吗?”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好事者跟上来附和:“身为皇子不好好将心思放在国民大事之上,倒是对于东家常西家短的事情如此上心,倒也不知有些人究竟是皇子,还是民间的三姑五婆之流了。”
贺凌霄仿作没有听见,只飞快离开。
贺云霄被无视竟也不生气,反而在身后拍掌笑的得意。
旁边官员又见到这情形的,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往贺凌霄下朝之后匆匆去的方向一看,便知是去公主府的。
贺云婉与尘风之事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虽蒙得皇上赦免,并为二人赐婚,可这到底并非长脸的事。
婚事内务府更是不上心,大部分竟然都是沈清晗和贺凌霄帮着打理,要说沈清晗一个姑娘家了就算了,贺凌霄一个皇子去做这些,难免遭人非议。
京中都传他此举,是因为和沈清晗关系“匪浅”。
“少爷你怎么就不生气呢?”等候在一侧的公主府小厮听见一边奴才居然也议论起来,倒很是愤懑不平,撸着袖子有心过去吵嚷两句,不想却被贺凌霄按住。
贺凌霄揉揉额角:“有什么可吵的,嘴长在他们身上,你说的过一时,能说得过一世?你们家公主不久之后就要成婚了,我所说的那些东西你们可都备好,还有南侧的庄子,西边那几处园林并着田地,都要打理好了,公主受了不少苦,如今能够得偿所愿,也十分实属不易。”
“五皇子大义,此次就连皇后娘娘都不管事,皇上更不必说……也只有你还有沈家姑娘肯帮衬着,不然,我家公主还真不知……”
那小厮说着眼眶都红了,贺云婉回去时那凄惨模样,到底让他们这些跟了许久的下人心疼。
“说起来今日还没见过清晗,她在公主府吗?”
“沈姑娘今次和公主驸马爷一同出去了,说是要去买什么东西,您回去瞧瞧,指不定已经他们就回来了。”
那小厮听见这话眼泪的擦了擦眼泪,摇头说道,“说起来您和沈家姑娘倒真是般配,小的,从未见过有您和沈家姑娘这般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你们都是热心肠的,今后定然有好报!”
贺凌霄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上了马车。
二人又去置办了些东西,这才浩浩荡荡往回走去。
可未曾想到公主府门前,贺云婉身边的一个丫鬟梨花带雨的跑了出来,一看到贺凌霄就过来,不急开口先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贺凌霄直觉不对,小厮见状,赶忙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
贺凌霄见那人说得不清不楚,于是压住小厮肩膀,让他不必再问了,只是等了片刻后,沉声道:“你先不要着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来,哭可是于事无补的。”
丫鬟点点头,半晌之后才喊了一句:“五皇子,公主……公主和驸马他们,微,微服出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