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当是谁呢,原来是舞阳公主。”贺齐霄拿眼角瞥着沈清晗,又意味深长的看向沈安西,“沈弟原来是沈将军的二公子,本殿下一开始怎么没想到。”
沈清晗和五皇子走得近,五皇子和二皇子关系不是一般的差,沈安西从这句话里听出冷淡疏远的意味,立马心里咯噔一下。
他从沈清晗手里挣出来,连忙走到贺齐霄面前表忠心,“二殿下,沈清晗是沈清晗,我是我,切莫一概而论啊,我是真心想与殿下相交!”
“本殿下也觉得与沈弟一见如故。”贺齐霄说着,冷笑道,“不过舞阳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当妹妹的就与兄长这样说话?”
沈安西自然也是不满沈清晗的作为,立马顺着这句话往下,“沈清晗,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你就这样展现我们将军府的家教!”
沈清晗都要被气笑了,沈安西是怎么有脸把这句话说出来,不撒泡尿就照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样儿吗?
“沈二公子,街上人这么多,你的行为实在有所不妥,清晗也是关心你。”刘品若见事态越发不可收拾,从后面拉着沈清晗的袖子,上前劝和。
沈安西闹笑话也就算了,兄妹俩万一吵起来就又是一桩话柄。
“我们沈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张嘴了,你算什么人?”沈安西压根不领情,还劈头盖脸把刘品若一顿骂。沈清晗发现这个沈安西就是个癞皮狗,逮着谁咬谁,半点好赖都不分。
“二皇子,你我之间的恩怨,犯不上牵扯家人吧,你用我二哥来羞辱我,这手段未免过于下作,不觉得有失自己身份吗?”沈清晗说完,发现沈安西根本无动于衷。
贺齐霄不说话,慢悠悠的摇着那柄折扇。
不出所料,沈安西跳出来替他辩驳,“二殿下与我是朋友,我们朋友之间喝点酒,玩点游戏,你凭什么在这里以道德圣人自居?你凭什么评价我?你懂什么!”
贺齐霄嘴角勾着笑,已经快把得意二字写在脑门上了,“是呀,你懂什么。”
沈清晗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这蠢东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刘品若见沈清晗浑身散发着冷气,害怕她真的失控,一个劲儿的拉她,小声提醒,“你冷静,你越发火,越是让贺齐霄看笑话。”
她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沈清晗转头,“你愿意回去不回去,反正我已经尽到我的职责劝过你了,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担着。”
说完,拉着刘品若离开。
“这个丫头,不知礼数!”沈安西假装自己在将军府里很有威严似得,“明日回去就叫她去好好学规矩,二殿下,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无妨。”贺齐霄搭着沈安西的肩膀,只觉得憋了多日的气总算是顺了一点,心情一片大好,眼底却是毒蛇一般的阴险。
“走,咱们上楼,继续玩儿!”
“这二少爷,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气死人了!他被人当个猴儿耍,小姐好心提醒他,他居然都听不出来!”青黛被气得都直想骂人。
沈清晗嘲讽道,“你什么时候见他有过脑子,他听不出来,还不是过度自信,真当贺齐霄对他好呢,也不想想他算个什么,贺齐霄凭什么与他交朋友,还不就是利用。”
刘品若担忧道,“他对贺齐霄这么言听计从,不会闯下什么大祸吧。”
“大祸不至于,沈安西这家伙在将军府本来也无足轻重,恶心人倒是真的。”沈清晗感觉自己就像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似得,现在浑身不舒服。
为沈安西撑腰的萧姨娘没了,沈定山也对他早已失望透顶,换做沈清晗是他,早就想尽办法谋出路了,也就沈安西这猪脑,才会继续混吃等死,还活在自己幻想的白日大梦里。
“唉。”刘品若是家中独女,不能理解沈清晗的这种苦楚,只能捋顺着沈清晗的后背,劝她别放在心上。
三人总算走到花灯展的大展台,台子摆在西巷最开阔的地方,她们到得晚,前头已经站了不少人了,黑压压一片,却还是能瞧见满目盛景。
那特别准备的木质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有小动物,也有花草,还有天上飘的云朵,水中倒影的月亮,利用不同材质,不同颜色,制造出不同效果,不知是隔得远看不到细节还是因为当真那么精细,倒真有些以假乱真。
尤其是那弯水中月,清凌凌的,还有晃动的水波,当真是让人啧啧称奇。沈清晗也有了些许改观,明白这匠人也不是徒有虚名,肯定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这时众人一声喝彩,花灯展才算正式开始了。
“嘭”的一声,烟花在台子前炸开,非常明亮的光,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接着光线稍微暗下来了一点,只见一条火红色的龙,从一个挨着一个的花灯后,缓缓游动,然后腾空,唰的飞出去,转了个圈又飞回来,最后头朝观众,一声怒吼,喷出宛若真实的烈焰来。
“哇!”吓得围观群众连连后退,甚至捂着脸保护自己,有些胆小的人还惊叫出声。
然而反应过来,再看舞台,却哪里有什么火龙,而是一个半人多高,绘着龙形的大红灯罢了。
顿时掌声雷动,喝彩声如潮水一般。
就连刘品若都激动的抱着沈清晗,惊呼道,“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简直是神仙的技法,那匠人不会是真神仙吧。”
见刘品若眼中从满了崇拜,虽然不忍心,但沈清晗还是打算她的美好幻想,“哪里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个戏法,看似神奇,但其实是有诀窍的。”
“啊?”刘品若好像不信,“不可能吧。”
“要诀是最开始那一簇烟花,故意做成那么亮的样子,刺激所有人的眼睛,虽然后来光线暗下来我们好像恢复视力了,但其实还是受着影响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