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我,还欺负妈咪。干爸才是我的爸爸,他不是!”
冷俊俊梗着脖子宣称道,眼睛亮晶晶的。
林笙笙叹了一口气:“俊俊,你以后不要这么说,你爸爸本性不坏。
只是现在我们有误会,他想不通。以后他会变好的,你要相信妈咪。”
冷俊俊虽然嘴还是撅着的,但还是郁闷的点点头。
林笙笙如常给他念童话故事,直到他眼睛迷糊,她才关灯下楼。
她满脸笑意地关上门,转身就看到靠着墙站在一边的冷宫辰。
她的笑意顿时如冰一样凝固,小声地问道:“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冷宫辰一把拉住林笙笙,半强硬地将她拉到大厅。
“啊!”
林笙笙使劲挣扎,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到客厅。
看冷宫辰现在的样子,他是有话对她说,那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免得以后再争吵。
冷宫辰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质问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傅轩的?”
没想到冷宫辰问的是这个,林笙笙如坠冰窟,心里冒出丝丝寒气,手脚冰凉。
她苦笑道:“既然你对我一点信任也没有,那你何必问呢?
就算我说不是,恐怕你也只会觉得我在骗你罢了。你就当我没生过俊俊,他不需要你养。”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冷宫辰一把拽住她,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你为什么不敢直面回答,你这是心虚了?难道你和傅轩真的有什么?”
林笙笙使劲想甩开他的束缚,羞愤道:
“今天你对我的羞辱还不够吗?还要专门等在这里再次羞辱我?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你变心了,就要给我也扣一顶帽子?”
冷宫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手中的桎梏放松了些:
“你这么避重就轻,让我如何相信?难道我不需要一个解释?”
林笙笙凄然一笑: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要解释的呢?你对你的妻子就是这么不信任。
你冷淡粗暴对待后,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施舍似的给人机会吗?”
她无力地笑了笑:“到底是谁一直捂着耳朵,你以前给过我机会解释吗?
我现在累了,不想和你多说,如果你一直坚信冷俊俊不是你的孩子。
那么你就这样认为好了,不影响我继续爱他守护他,我也不想解释。
我只求你,离他远远的,不要再伤害他了!”
林笙笙眼中射出一股寒芒,牢牢地盯着冷宫辰。
她倔强地咬着唇,鼻尖发酸,似乎有股气,哽在自己的胸口。
冷宫辰面如寒霜,他气道:“好,我遵守承诺,以后会离他远远的。
那么我也要求你,不要再拿我们的事情去烦爸了。
他身体不好,经受不住三番五次的折腾,就让他好好地安享晚年吧。”
林笙笙眼角含泪,决然说道:
“如果你有这个意识就好,我也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爸爸。”
说完,她就甩开冷宫辰的手,背影挺直地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卧室里一片漆黑,她直接借着月光,躺倒在床上。
月光如流水,静静地流泻在地板上。
素白的月光,似乎也带着寒意,缓慢侵袭而来。
林笙笙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思绪如麻,各种想法乱糟糟的。
一会冷宫辰冷漠的身影铺满她整个脑子,如潮水一样让她窒息。
一会云新柔得意洋洋的嘴脸浮现在脑海,炙烤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她紧咬着牙,心里暗暗发狠。
云新柔的所作所为表面上看是一个没脑子的白莲花争宠,但是她背后恐怕还站着人支持。
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家庭的人,更何况还拿她的孩子作为筹码挑拨离间。
冷宫辰回到房间,思绪万千。
他的眼前浮现出林笙笙倔强的身影,眼角隐约有泪闪过的光泽。
看样子,如果不是真的冤枉她,她今天不会这么激动。
但是他的质问真的伤到了她的心,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再和他多说。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痛。
所以,俊俊真的是他的孩子吧。
本来最初拿到亲子鉴定的时候,他根本不会相信林笙笙会背叛他。
但是当他从研究室那里得知一个消息时,就如晴天霹雳一样,劈得他呆若木鸡!
那就是他在数次手术之前,被查出早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么林笙笙能够再次怀孕就太不可思议了。
那段时间,他一直活到痛苦怀疑中。
加上云新柔在他身边,一直有意无意地提醒,俊俊不是他的孩子就在他心里扎下种子,并且逐渐壮大。
现在看到冷俊俊逐渐长开的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影子,他又开始怀疑起来。
他想起最初见到云新柔的样子。
她是他在研究室第一个见到的护士,后来也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
她细心又温柔,但是做事有理有据,一直和他保持距离。
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一看就怀有目的,很快就取得了他的信任。
他悄悄地拜托云新柔替他打听一家的消息,以解相思之苦。
然而有一天,她满脸犹豫的进了病房。然后心里好像挣扎了半天,才拿出亲子鉴定报告。
当时他立马怒斥,还把云新柔赶了出去。
后来去询问研究人员,得知他失去了生育能力后,他沉默了半天,又拜托云新柔继续打听。
此后,林笙笙和傅轩亲密的照片越来越多复出现在他面前,她说俊俊叫傅轩为干爸。
按她的说法,她其实早就知道林笙笙和傅轩的关系,只是以前怕他伤心,才选择隐瞒。
最后悄悄地托人帮他做了亲子鉴定,才觉得再也不能帮她隐瞒。
他沉默良久,有些怀疑云新柔的动机。
但是与世隔绝的他渐渐就陷入了自暴自弃,像被洗脑了一样。
然而跳开那个坏境后,云新柔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
现在看到林笙笙悲痛的眼泪,他又动摇了。
他烦躁地锤了一下床铺,一把将被子盖在头顶。
他现在心乱如麻,也不知道他现在的隐忍和所作所为能否钓出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