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桐转过身，喝停了那一直聒噪的女职员。
女职员愣了愣，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随后，立马就有几个人追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女人。
"师父，好久不见。"女人带着人走到温桐面前，脸上挂着职业假笑，眸子里的嘲讽傻子都能感受到。
温桐看到面前女人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时，她惊讶过后很快恢复平静。
"好久不见。"温桐淡淡地回应道。
这好久不见，却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是她温桐此生迄今为止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个徒弟，华雪。
四年前的香水毁容案后，她把华雪逐出了公司，此后再无联系。
"华总，温总要去招聘会。"那位女职员见到华雪，连忙走到华雪身后说道。
"温总？"华雪古怪地笑了一声，看着温桐回应着女职员的话，"咱们温总不是出差去了吗？这哪还有什么温总？"
温桐看着华雪，不由自主想到四年前。
那场毁容案，都说是她温桐利欲熏心，换了廉价毒性香料，且省略了三道工艺，导致细菌增生毒性增大，让本大婚在即的林家小姐毁了容貌，惨遭退婚，后疯癫至今。
只有温桐知道，那款香她只提供了初始配方，真正的制作到售出都由华雪完成，那也是华雪拿到调香师证后亲手出的第一款香。
因为华雪把配方做了改动，所以温桐本打算用华雪的名义发布这款香，结果华雪说她是新人，担心这款香卖不好，先以温桐的名义发布，更好看销量。
发布会那天，按照惯例，他们现场抽取了一位幸运观众获得提前使用这款香的资格，结果造成了不幸。
后来，她亲自去生产车间看这款香，才发现华雪把配方里的一款香料换成了味道极像名称也极像的另一种，却有毒性的料。
除了赔了时间，钱之外，公司名声一落千丈，她温桐的香也没人敢再买了。
因为林家小姐，疯了。
疯到亲手刺死了肚子里五个月的孩子。
她的父母经受不住打击，父亲病逝，母亲病重，本和美幸福的一家人，都说毁在了她温桐手里。
随后无数的所谓她的黑料接踵而来，真的假的多到已经分不清了。
温桐至今还记得华雪临走那一晚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
"师父，我真的很喜欢调香，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偶像，我真的不能就这么毁了，我才二十岁，我跟你不一样，你已经有了那么多成绩，实力有目共睹，以后大家肯定还是会喜欢你的香的……
但是我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款香，要是被人知道我第一款香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完了！我这辈子都不能调香了！我真的是笔误写错了那款香料的名字，求求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亲手毁了我自己啊！"
于是，她还是赶走了她。
但是，她背下了这个锅。
温桐看着面前光鲜得意的华雪，和那夜跪在她面前的狼狈模样截然不同，时间太久了，她恍惚地，笑了。
"香调得不行，脑子也不好使了么？"温桐微抬着下巴，睨着华雪，目光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