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大眼带回来的消息,林氏这才稍稍放下心些了。
“但是,渺儿那么小,又是上吐又是下泻,那该多遭罪?我这心还是揪着,放不下。”妇人道。
刘月瑶点点头,叹了个口气。
那又能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希望刘长根夫妇往后能注意些,让渺儿少遭罪吧!
张大眼道:“后来走的时候,我私下里跟医馆的大夫那问询了一番。那大夫跟我说,孩子越小,越要注意。吃食,衣物,都要洁净。都说病从口入,生的冷的脏的,都不能吃,吃了,轻则闹肚子,重则拉蛔虫。”
林氏认真的听着,将这一切默默记在心里。
张大眼接着道:“大夫说了,渺儿这情况,幸而现得早。要是再晚一些,蛔虫钻破了肠子,就危险了。前几天,就有一个小孩子因为这种情况,丧了命!”
林氏听得眉头都蹙在一起,脸色略显苍白。
隔天,吃晌午饭的时候,刘铁柱赶着马车,载着刘长根一家三口回村了。
因为到了饭点,又在院子门口的路边遇到了林氏。
于是,林氏和刘铁柱便邀请刘长根进来一起吃饭,鲁氏知道自己不受老刘家的人待见,抱着渺儿先回家了。
“这回我的命也吓掉了大半条啊!”吃过饭,刘长根坐在桌子边,聊起了天,“昨天,也就是这个时候吧,渺儿把花生米卡在喉咙里。”
“二婶,长业那块你往后可得防着点,五岁之前,你都不要给他吃花生米。太危险了,渺儿当时都翻白眼了……”
这些事儿,昨天刘月瑶已经从林氏那里听了一遍,这会子再听,就有点不新鲜了。
“二哥,你就甭跟我说那些了,这些恐怖的东西我听了都后怕。我现在要问你的是,渺儿娘咋会让渺儿吃到了花生米?”
“有些事情,不是生之后去恐惧,而是在生之前,就要去杜绝!”刘月瑶冷冷的道。
刘长根愣了下,随即一脸的沮丧。想起了渺儿,今天一直都是焉巴巴,显然没啥力气,也不怎么哭闹。
“哎,说一千道一万,都怪我们自己。渺儿娘又疼孩子,不管吃啥,喝啥,都想要给孩子也尝一口。”刘长根道。
刘月瑶道:“花生米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孩子们长大了,有的是机会去吃,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刘长根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做长辈的心就是这样,自个吃啥,就想给孩子也吃一口!”
刘月瑶道:“二哥,宠孩子不是坏事,可再宠孩子也不能往坏里宠。不该给的东西,有危险的,就不能给,他再哭,再闹,你也不能妥协……若是他再大一些,要偷鸡摸狗,要杀人掠货,你也妥协吗?”
刘长根怔了下:“我家渺儿不是那样的人,这孩子心眼不坏!”
“人之初,性本善。”刘月瑶道,“可是,一个孩子的成长,就跟咱村前村后那些枣树似的。小时候有一点歪,没能及时扭正过来,越往后面,歪的就越厉害,越明显。等到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到时候你想掰直,都不成!所以,该狠下心的时候,咱得狠……”
最后,刘长根在被刘月瑶说教了一番后,抹着眼角的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