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抬起手里的旱烟杆子指着刘长根以及躲在刘长根身后的鲁氏。
“你们两个都滚,少跟这黄鼠狼给鸡拜年!”
“爷……”刘长根辩解,“我是你的亲孙子啊,我孝顺我娘,咋没安好心了?”
刘老头道:“从前的你一心学业,懂事明理,可自打你跟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搅合在一块后,你就蒙了眼!”
“蒙了眼?啥意思啊?”刘长根也有些气恼。
“爷你们莫要没完没了的咒骂渺儿娘了好不?她安分守己,也没招惹你们。今儿来给娘屋收拾,还是她先提的,她有心孝顺你们,为啥你们还总要找她的事儿!她是勾栏院出来的,但也是情非得已,不是她想的……”刘长根为自己的媳妇抱打不平道。
“啪!”一巴掌直接拍在刘长根的脸上。
刘老头一双眼赤红赤红的,两鬓斑白的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指着刘长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东西,分不清是非的畜生!你晓不晓得咱村,明里暗里都在传你口中这个所谓安分守己的女人在外边到处勾搭男人,给你带绿帽子……”
刘长根捂着脸,忘了疼痛,看了一眼身后的鲁氏,满心满眼的不敢置信。
鲁氏收到刘长根的眼神,真怕他信了刘老头所说的,忙的解释道:“爷爷,冤枉啊!孙媳妇天天在家带渺儿,收拾家里……”
刘老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打断:“咱老刘家的脸都快被你那所谓的媳妇给丢尽了!滚,你们都一起滚,不滚是吧?老子拿笤帚撵!”
刘老头当真抄起边上的一把扫院子的大笤帚,驱赶刘长根和鲁氏。
鲁氏跑了,刘长根还是留下了。
关上了院子门,没有了鲁氏在场,刘老头放下了笤帚,蹲到一旁叹气。
“长根啊,不是爷多嘴,你屋里那女人的事,你真得上点心了!”老汉语重心长的对刘长根道。
刘长根点点头。
刘老头看了眼那边的客房:“你奶本来这段时日身子调理得好了一些,这会子听到这样的事,气得病又加重了几分。”
刘老头说的有头有眼的,不像的瞎掰的,再者刘长根晓得刘老头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雷给劈中了似的。
脑海里,不停的回旋着这些日子的某些反常画面:刘河明来找自己,提到的关于阿才的事。
刘长根脚下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幸而刘老头及时伸出手去搀扶住他。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刘长根喃喃着道,声音里夹着哭腔,“我现在是真的洗心革面,想要好好做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啊!我每日往返与镇上,做私教,赚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
“这些事儿,是啥时候发生的啊?为啥我一点音讯都不晓得呢?”刘长根一脸的迷茫,悲愤。
“鲁氏每日照顾渺儿,还把家里的事儿打理的这般好,什么事也不用我糙心。瞅准我空了,还特地喊我一块儿给娘洗了衣裳床单被子。对于她的为人,我很放心……”
“肯定是阿才那个老流氓,肯定是他欺负我女人,我这就去杀了他,大不了偿命!”
刘长根的眼底突然掠过一抹凶狠的冷光,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抬脚就要往院子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