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马家媳妇和马青母子俩人,一瞅时间,竟是快响午了。
刘月瑶去灶房提了那条老鱼头,笑嘻嘻的对林氏道,“娘,我去把鱼杀了,今儿中午做份红烧老鱼头。”
“哎呦,使不得,娘来,切菜还能仔细着点,这鱼是活蹦乱跳的,一不小心划拉到手可了不得。”
林氏原本想洗了衣裳再烧饭。
刚端起放在脏衣裳的木桶准备去溪边洗去,见刘月瑶一手刀一手鱼的拿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放下木桶,将刘月瑶手中的刀和鱼一并拿了来。
“你回屋歇着,娘来烧饭。”
前世刘月瑶孤身一人,啥都要自己干,也不是没杀过鱼,但见林氏一脸担忧,仔细小心自己的样子,她的心就有股说不出的开心与满足。
“娘烧饭,那我拿衣裳去溪边洗,啥事儿也不做多无趣!”
林氏犹豫再三。
刘月瑶被欺负的信息还在她脑子里记着呢,但想晴天白日的,那帮熊小子应不敢像昨日丢石子那么明目张胆。
随即点点头。
刘月瑶端起放着脏衣裳的木桶,对林氏招呼一声,便朝外走去。
后边,林氏嘱咐。
“瑶儿,去溪边的时候仔细着点,别滑了。”
刘月瑶应了一声,端着木桶往溪边方向走去。
林氏则打了盆井水,将鱼搁在院子外边的墙角杀了,免得屋里院子全是腥臭味。
……
“瑶儿,洗衣裳着呢?来婶子这洗。”
刘月瑶在溪边正在洗衣裳,一个人影朝刘月瑶打招呼,是老三刘河明的媳妇王氏。
平日见了刘月瑶绕道走的王氏今天出乎意外的热情。
她肚子里打的小九九,刘月瑶心知肚明,心里好笑,招呼道,“三婶,你也洗衣裳吶!”
王氏顺势上前来到刘月瑶的边上寻了个位子,语气酸酸的答道:“是啊,一早上忙的不可开交,这不刚收拾完屋子,就来溪边洗衣裳了。”
然后,脸带阴郁的扫了眼刘月瑶,拉着家常:“你们一家子搬道老宅咋样,习惯不?”
“习惯,又不是啥娇贵的人,躺哪睡都一样。”刘月瑶笑呵呵道。
“习惯就好,瞧你们屋自搬出去后日子过的越发红火了,婶子都羡慕不来呢。又是鸡蛋,又是鱼的。听说爷家里那些鱼还是你捕上来让二嫂送来的?”
刘月瑶暗道,来了。
“是啊,昨儿放的捕鱼篓子逮的,大的得有一尺来长呢。”
“婶子瞧了,你送爷奶的,挺多,看来,你收获不小哇?”
“挺多的,我娘还送了云菊婶子和桂云婶子,家里还有好些呢!今儿响午我娘准备把那条最大的先给烧了,估摸两顿都吃不完呢。”
王氏没再搭话吭声,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一家三口,春季不常换衣裳,也不多,刘月瑶很快洗完最后一件衣裳。
“三婶,我洗好了,我娘等着我回家吃响午饭,就先回去了,你慢洗哈!”刘月瑶端着木桶起身离开,独留一脸不甘的王氏。
刘月瑶回到的家的时候,林氏确实烧好了响午饭,就等刘月瑶回来开饭了。
红烧老头鱼一盘盛不下,林氏分成两盘,一份中午吃,另一份留着晚上吃,又炒了一碟马齿苋。
两个菜,三份米饭,一家三人围坐在桌边享受午餐。
饭后,母女俩正在灶房烧火洗锅刷碗。
“娘,盐巴稍回来了没?”刘月瑶问。
“稍回来了,娘待会儿就去拿。响午外面日头正好,咱晚些再腌,你清晨起的早,先回屋歇会去吧。”林氏答道,然后将最后一口碗洗了,放柜子里。
昨夜在空间里折腾了不少时间,清晨起的也早,这会儿确实有些困了。
刘月瑶点头应是。
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刹了个回马枪。
“咋啦闺女?”林氏还在收拾灶台,用麻布将用的桌子,灶台擦了个干净。
“没事儿。娘你先回屋,灶房的门锁没按,我怕有小偷,缸里的鸡蛋和猪油,我给收拾起来。”
有了昨天的丢鸡蛋,林氏也觉着没按锁确实不安全,让刘月瑶收拾了赶紧歇息,转身出了灶房回了屋休息去了。
这边,刘月瑶从橱柜底下,悄然拿出了一把粉末,洒在灶台边上的那口扣着盘子的老头鱼上。
这粉末,是巴豆粉。
乡下很多人家都有。
为啥?
因为很多人家日子紧吧,菜里面油水不足。
吃的糠咽菜,杂粮饭,便秘是常有的事儿。
严重的,三五日都拉不下来。
这种时候,吃点巴豆粉,催化一下,就能拉出来了……
嘿嘿,来吧,来吧,饵料都准备好了,馋嘴的猫赶紧来偷腥,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月瑶鬼灵精一笑,回屋睡觉去了。
前脚,刘月瑶刚进了屋关上门,后脚,两个身影跟捉贼似的从院子外边墙角露出脑袋,偷溜到了刘家老宅的灶房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洗刷完了碗筷的王氏和本该在刘家四合院屋里睡觉的刘河明。
“娘实在是偏心,响午那盘子鱼全进了你妹的嘴里,真是憋屈。”王氏对着刘河明嘟嘟囔囔的抱怨。
“你少说一句吧,小心吵醒屋里头的人。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去有的你打。”刘河明都听了一路了,不耐烦道,进了灶房开始翻翻找找。
王氏哼了一声,她别的不行,这鼻子可灵了,一进了灶房就嗅出了鱼的味儿。
直奔灶台上的那盘扣着碟子的碗,翻开一瞧,满满的一大盘红烧老鱼头,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
顿时,一双眼睛都绿了。
“瞅,我说没错吧!那小丫头片子好哄,一对话,啥都抖落出来了。”
刘河明眼睛也是一亮。
“你不是说还有鸡蛋吗,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