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刘月瑶道。
“找谁?”林成虎讶问。
“贵人!”她道。
“想要把这风波妥妥当当的渡过去,我们还需要贵人从中周旋,才是万全之策!”
听她这话,林成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瑶儿,莫非,你说的是她?”他眼前一亮,忍不住压低声问道。
刘月瑶知道他是想起先前医馆救人的事儿了,她点头道:“就是她!”
当初他们一起去了江阳镇的宜春医馆售卖药材,却无意中邂逅的吕姨。当时吕姨的儿子突然病发,正当生命危难关头。
刘月瑶瞅着吕姨的穿戴打扮不俗,应是有身份之人,所以才动了心思,主动送了灵芝给她患有心脏病的儿子救命。
她白送灵芝,本是想抛出去一根藤蔓,好为日后做生意有个靠山。没想到吕姨为人豪爽,反倒与自己成了忘年交!
说起来,自从上回端午节,她们在严府匆匆小聚一日,就再没碰过面了。正好,这地河川县离青州城不是很远,也就五十里地,是她这个做晚辈的该上门拜访了!
林成虎道:“好,就照你说的办,上回我瞅那妇人穿着不俗,应出身大户,若有她出面帮咱说话,对咱营救外公应该会更有把握些!”
刘月瑶点头,此时方才露出一丝笑容。
可林成虎却笑不出来,皱着眉,脸上都是愧疚。
“表哥,这事情已有转机了,你咋还耷拉着脸呢?”刘月瑶吹着勺子里的馄钝,瞅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
林成虎眉头皱得更紧了,闷声道:“说到底,外公入狱,都怪我。天香楼的生意是我谈的,猪肉也都是我在送的,如今出事儿了,却要外公替我遭这份罪!”
刘月瑶愣了下,随即明白他这是内疚,心疼外公。
她淡淡一笑,道:“这事错不在你,说起来,我跟他也有仇怨在身啊!钱采办在酒楼做采办投机倒把,被我抓住辞退了,所以怀恨在心。他不找自身问题,反倒推卸责任,疯狂报复。连累了那么多人。如此不计后果,实在愚蠢至极!”
“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咱就终止跟天香楼之间的买卖合作关系,再寻别的合作酒楼!”
对面,林成虎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难以释怀。
“我以为那钱采办虽喜欢狐假虎威,但也是为酒楼利益所以才狠压价格,现在才晓得,他的心肠,实在歹毒!”他沉声道。
“瘪三那里剩下的药粉,蔡徐大哥看过了,说是一种能让食物霉变的毒。若是食用过量,性命都会搭上!”
林成虎说到这些的时候,脸色凝重。
刘月瑶也是一阵心悸后怕。
“幸好没出人命!成了,表哥,咱不谈这事儿了,先吃饱肚子,吃饱肚子回客栈歇息好了,就去青州城寻吕姨……”
……
两人驾马车刚入青州城门,到边上的行人都在议论娘娘庙祈福的事儿。
不需要刻意打听,依刘月瑶对吕氏的了解,她对儿子的关心程度,娘娘庙祈福这等事绝不会落下!
于是,两个人跟着一路的妇人女眷们,来到了娘娘庙。
青州城东郊,娘娘庙山脚下。
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林成虎转身问刘月瑶:“今儿的娘娘庙的寿诞,人太多了,咱在这千百人中要找夫人怕是有些难。不如瑶儿你在这等着,我上去打听下,或者咱在这儿守着,等她下山?”
刘月瑶笑了。
“你当是朝廷的钦差出来巡视,咱需要在这儿守株待兔,等时候一到,跑上去拦路伸冤!”她道。
林成虎挠了挠头:“那咋办?”
刘月瑶想了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跟我来……”
娘娘庙后院,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里。
厢房门口,两个婆子守在廊下。厢房里面,素净雅洁,香炉里焚着香,香味缭绕。
一身华服的妇人端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捧着一碗香茗,正轻轻吹拂。
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胖的中年女尼。
女尼满脸含笑,微微倾身,对那贵夫人道:“茶叶是一位香客供奉的,说是银屏山上的野茶。”
“泡茶的水,是隔年落在梅花瓣儿上的雪花。贫尼用罐子装了,埋在梅花树下。今个头一回拿出来,煮了泡茶,不知可否合夫人的口味?”
女尼一脸恭敬的问。
罗汉榻上品茶的贵夫人微微一笑。
“果真味道绝佳,慈圆师父拿这般好茶待我,有心了。”她道。
慧圆也笑了。
“夫人对娘娘虔诚,今日祈福,更是供奉厚重香油。慧圆一定为夫人在佛前点长明灯,祈愿夫人一家大小万事安康,小公子长命百岁,颖悟绝伦!”
贵夫人笑得眼睛眯起,连连点头:“如此,便劳慧圆师父您费心了。”
慧圆摆手,似是想到一事,对贵夫人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我这有恰有一物,受院外一位施主之托,转交给夫人。”
她说着,从袖底拿出一方看着质朴的木盒子来。,双手呈给贵夫人:“那位施主说,她是夫人的一位故人。夫人看过这盒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明白了。”
贵夫人脸色微微一沉,以为是哪个官家的妇人打探到她的行径,想在她这儿塞些礼,为夫家老爷说些好话,以某更好的机遇!
可当她见到那古朴的盒子,暗诧了下:这盒子,平淡无奇,不像是用来装金银珠宝的呀?
她暗暗皱了下眉,还是示意边上的丫鬟小月接了过来。
坐在下首的慧圆安安观察着贵夫人的表情,见她这般神色,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该不会激怒这位将军夫人了吧?
早知道,自己真不该贪那五百文钱来做这个牵线人!
这边,在贵夫人示意下的小月,打开了木盒子,眼路诧异!
“夫人,这不是你送刘姑娘的玉佩吗?”她说这,把木盒递到了贵夫人的跟前。
就在慧圆暗恼不已的档口,就见那贵夫人看到木盒中的玉佩,“嚯”的一声从罗汉榻上站了起来,方才还端庄高贵的五官,已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想到一个可能!
她手指紧紧抓着那盒子,声音有点急迫的问慧圆:“慧圆师父,我那位故人是何等相貌仪容?”
慧圆想了下:“一男一女,看着年纪都不大。交给我东西的,是那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