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瑶领着刘长生赶来刘家四合院的时候,刚好赶上满伯被刘老头和刘大栓他们簇拥着从屋里出来。
她一眼几人的神色,贺氏应该是如自己预料的,没啥大碍!
那边,满伯一边走一边叮嘱他们:“老太太得卧床歇息,近期切忌大喜大悲,饮食宜清淡为上……”
刘老头跟在他身边是连连点头。
当他们经过刘月瑶和刘长生附近时,刘老头瞅到他们两人,脸色沉了下。
继而收回目光,又继续领着满伯往前院门口走。
见刘月瑶从后边追了上来,他皱了下眉头,停下脚步,厉声呵斥她道:“你奶都这样了,你还不能消停下?”
“就当爷求你了,赶紧回家吧,莫再跟这瞎晃悠了!”
刘月瑶却直接无视刘老头,径直走到满伯跟前,恭敬的微微行了一礼。
“满伯,请你留步,能否替我堂弟刘长生看下耳朵!晚辈学医不精,不敢轻易下诊断。”她道。
满伯也不拿乔,点头同意。
刘月瑶赶紧朝那边的刘长生招手。
刘长生小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刘河明和刘铁柱,林氏两口子。
这会儿子的刘河明倒是一脸的紧张。
刘河明就算身子再差,也是他的儿子,只要没闭眼,就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那边,刘老头见状愣了下,随即想起自己先前的承诺,老脸顿时红了一分。
尴尬的刘老头不再多言,沉默着站到一旁,抽出腰后的旱烟杆子塞到嘴里。
耳朵,却竖起来听着这边的动静。
刘老头把刘长生推到满伯的面前,将俯下身将刘长生的右边脸颊跟耳朵露出来,又把刘长生刚才的不舒服和情况一一说给满伯听……
等着满伯的诊断……
很快,满伯的诊断结果出来了。
依照满伯的土话来说,刘长生的状况跟刘月瑶猜测的差不多,的确是轻微脑震荡。
“回头我给你开一副‘清脑淤汤’,多加休息,应无大碍……”满伯最后道。
刘河明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心里嘀咕一句:没废就好。
那边的林氏也松了一口气,刘长生咋说也是因为给她说公道话,才挨的那记耳光,要是真出点啥岔子,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满伯虽然说无大碍,可刘月瑶却还存着担忧。
脑震荡,搞不好容易留下后遗症。
刘长生这么小,要是落个听力衰退啥的,她真会提刀削了贺氏一只耳朵,一报还一报!
李铁柱也是真心疼刘长生,跟着林氏后边对满伯千恩万谢了一番。
林氏正要回老宅去拿诊金,被刘月瑶拦住,道:“娘,爷先前不是说了吗?长生的诊金跟奶的算在一块。”
“爷,我没记错吧?”
说着,刘月瑶还转身问站在边上抽旱烟的刘老头。
刘老头回过神来,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点点头,对刘大栓道:“你等会一并把生小子的药拿回来!”
送走了刘老头,刘铁柱一家也回了刘家老宅,出于愧疚,林氏跟刘老头提了将刘长生这几天住老宅去,由她来照顾刘长生的病。
折腾了几个时辰,这眼瞅着都快半夜了。
刘铁柱,林氏等四人是腹中空空,几近虚脱。
刘月瑶去了灶房,将锅里的饺子热了下,端来强硬要他们吃了,然后,又让刘长生去她的屋,躺到床上。
端来热水,侧身坐在他的身旁,将浸润过的帕子反复交替的敷他红肿的地方,消肿……
半个时辰后,送药过来的是刘河明。
“瑶丫头,长生咋样了?”汉子进门瞅见床上的刘长生,有些担心的问刘月瑶。
刘铁柱跟林氏紧跟他的身后也进来了。
见进来的三人,刘月瑶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先前一直喊疼,我给他敷了一会,刚哄睡着了。”她压低声道。
刘河明点点头,把手里的药递过去。
“这是长生的药,满伯吩咐让分五回,每回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一回。”
林氏要伸手去接,刘月瑶已抢先起身。
“娘,你们守着长生,我去煎药吧!”她对林氏道。
林氏点点头,过去,坐到了刘长生的床边。
刘月瑶拿着药包去了灶房,拆开药包,仔仔细细的瞅了一番这药。
归尾,丹皮,甘草,黄芪……
嗯,确实都是中医用在脑震荡这块的基本药材,和她书上查阅的差不离……
不是她不信任满伯的医术,而是她的医术毕竟是自学的,总有不够好的地方,正好乘此机会学习学习。
虽然她有灵泉傍身,可不能万事都依赖灵泉,再好也是真才实学来的靠谱,充实!
查阅了一番,刘月瑶开始添水煎熬起来……
大火烧开,再转用文火满满的煎。
不多时,灶房里一股药汁的苦香味弥漫开来。
林氏进了灶房,对刘月瑶道:“瑶儿,你去歇会,娘来看着。”
“没事儿,娘,你去歇息吧!”刘月瑶道。
林氏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破芭蕉扇:“方才生小子梦呓,喊你的名字呢,你去瞅瞅他吧!”
听这话,刘月瑶赶紧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进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刘铁柱跟刘河明打听贺氏的情况。
刘河明道:“娘早就醒了,爹跟翠翠都在边上陪着呢!”
“听了满伯的话,没再暴躁骂人,可那样儿,我们谁都不敢往前凑。”
“大哥去拿药回来,都不敢进屋,还是打发我送进去的。”
“爹还让我跟二哥你们这说声,说这两日,让大家伙没事儿都别去娘屋前那凑,免得又刺激到娘了……”
刘铁柱沉默的听着,半响,点了点头。
刘河明的目光再次落在熟睡的刘长生的身上,孩子的脸消肿了一些。
可是,那小眉头,还是皱在一起。
梦里面,也不晓得梦到了啥,不时颤抖几下。
汉子心里,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
刘铁柱见状,以为刘河明心疼刘长生,叹口气,劝道:“老三,咱娘下手确实狠了些,可终究是咱的娘。”
刘河明没吭声。
刘铁柱也不晓得该再说些啥了,也没再出声。
那边,刘河明又坐了一会,站起身,准备告辞,转身的时候,刚好瞅见刘月瑶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