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瑶儿卖的草药,还有竹质编制物,还是老头子我赶着牛车,帮拉到镇上去的……”
见刘月瑶将底全部都交代了,林屠户也不藏着,站了出来沉声说道。
有了林屠户站出来做解释担保,让刘月瑶的解释更加有说服力了。
没有他们想的什么倒卖刘家老宅基地,更没有刘河明口中说的旁门左道,不义之财。
二房买田地的银钱,那是人家一分一分挣来的。
这回刘河明没话说了。
一时之间,屋里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刘大栓站在边上,小眼神在二房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不晓得心里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一帮丢人现眼的东西。”
刘老头气的冲刘河明和王氏一甩袖子,背着双手走了。
贺氏自始至终都没啃声,如同看了一场大戏,刘老头走了,她也无趣的跟着走了。
刘河明对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点点头,刘河明随即追着刘老头和贺氏走了。
刘大栓没有立马跟着走,站了出来,做起了和事老,对床那边,脸色还不太好的刘铁柱道:“老二,老三刚也是关心你,才犯了急,说的那些话。大家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就莫放心上了!”
很明显的!
刘大栓这是和刘河明,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呢!
刘铁柱是老实忠厚,但他不傻。
他低着脑袋,看着身前的被子没吭声,其他人也都没搭理刘大栓,就连老好人林氏也是抿了抿嘴,侧过脸去。
刘大栓抿了抿嘴,又道:“老二,你现在赚到钱了,地也买了,你和弟妹和瑶丫头,一家子的好日子来了,这一点,大哥是实心的为你高兴的。”
这回,还是没人搭理他,刘月瑶甚至还哼了一声。
“你且好好养着,等你的腿好了,咱哥俩好好喝上几盅!”
刘大栓在屋里唱了半响的独腔,他晓得自己不招人待见了,讪讪的又夸了两句刘月瑶能干,有本事,然后转身出了屋门,出了刘家老宅。
去往刘家四合院的路上。
刘河明拦住了贺氏的去路。
“老三你拦我路做啥?”贺氏听下脚步问。
“娘,你方才咋一声不吭哩?”刘河明道。
“我没啥好说的!”贺氏道。
只要不卖刘家老宅的基地,没干对不起老刘家的事,其他都好商量!
刘河明又道:“娘,二房可是一口气买了二十亩的一等良田和二等良田,二房他们现在可是真的发达了!”
“发不发是他们的事儿,跟咱没干系!”贺氏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
“娘啊,二房赚了钱,那钱却是买地,而不是先来孝顺你和爹。且,还在你跟爹都在,就吵着要分出去另过,这样不孝顺的人,就该过苦日子!”刘河明恨恨的道。
贺氏不啃声了,刘河明的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那又有啥法子?傻瑶会采草药卖钱,咱都不会,那钱该她赚!”贺氏忿忿不平的道。
“这些个,娘你尽管放心,我们很快也会识草药,采草药的!”刘河明自信道。
“啥?”
“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娘自然就明白了。”刘河明压低声道。
“娘,眼下,我觉得咱得去跟二哥二嫂那说,他们买的田地,至少得分出一半,孝敬你才成!”
贺氏讶了下,随即摇头。
“老三,不是娘不去说,你刚在老二屋里还没瞅明白了?如今的二房早不是从前那会子。有傻瑶在,莫说孝敬一亩田地,就是一两银子咱也甭想!”
“那你去跟爹说说啊,让爹拿出长辈的辈分来压!”刘河明出主意。
“压个屁!那死傻子刀枪不入,是软硬不吃的主儿!”贺氏道。
“那咋办?就这么眼睁睁瞅着他们卖田种地发大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河明心里有些急了。
“哼,发大财?”贺氏冷笑。
“老二那腿能不能好,还得另说呢!满伯不是已经断诊老二的腿废了吗,就傻瑶那自学的医术能比满伯一个几十年的老大夫厉害?”
“且老二媳妇的娘家自己也有生意买卖要做,不可能一辈子呆他们家帮忙!”
“二十亩田,到最后还不是要靠老二媳妇和傻瑶她们两母女来折腾?下地这种体力活本就该是男人干的活,两个女人能有多少力气?估计她们田还垦完,别人家的地里都能收成了。”
贺氏掰开手指头来,跟刘河明分析二房的现况。
“采草药,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傻瑶能采着,那是因为咱村里现在还没人懂草药。等日子久了,大伙晓得这其中的道道,肯定都会效仿。”
“这样一来,咱这后边的山边上的草药迟早会被采完。傻瑶一个丫头片子敢往深山里去吗?哼,到时候二房还不是坐吃空山?”
贺氏笃定道,然后满脸自豪的接着往下说:“哪像咱们,库里有米有粮有种子,还有你和你爹,老大,几个小子能下地干活,肚子饿不着,收入也不成担心!稳定又安心。”
贺氏一顿长篇大论下来,说的是唾沫横飞,刘河明听的也是全神贯注。
等贺氏说完,刘河明恍然醒悟,眼睛都亮了。
贺氏舔了舔嘴角,接着说道:“老三啊,生活的这些道道,你现在年轻还不懂,可娘晓得。”
“呀,我咋没想到这些呢?娘你可真是厉害,怪不得方才瞅你一点都不急!”
刘河明拍着马屁。
贺氏满意一笑:“我才不急呢,二十亩地,他们迟早会上门来求咱们帮忙的,到时候咱就有了主权,再跟他们谈!”
刘河明紧跟着幸灾乐祸的道:“现在他们不想着孝敬爹和娘,到时候咱就不是让他们分一半这么简单了,要让他们把二十亩地全部都吐出来。”
“还是娘厉害,会打算,面面俱到,把咱老刘家操持的也是与日俱进!”
刘河明的马屁声一直尾随着贺氏到了刘家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