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老头叹了口气,转头对刘铁柱安抚道:“老二,你娘的话,莫记在心里,她就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的。你们一家子赚钱置办田地,你娘她跟我是一样,心里高兴着呢!”
刘铁柱点点头,挤出一丝苦笑:“爹,我晓得的,咱还是接着喝酒吃菜吧!”
“好!”
随之,饭桌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菜劝酒。
边上的刘月瑶却撇了撇嘴。
刘老头这个圆场打的,好牵强啊!
屋里的众人,眼可都没瞎呢,贺氏心里咋想的,全在老脸上摆着呢,一览无余!
罢了,她爱咋咋滴吧!他们二房自己过好就好!
刘月瑶伸着筷子,往碗里夹菜……
听着饭桌上的刘铁柱和林屠户,刘老头他们谈论关于田地买卖的事情。
在古代田地买卖交易,最重要的就是要去官府办过户手续,至于银钱和买卖契约,还是由双方私下交易。
安全点的,就是有个中间人牵桥搭线,买家和卖家面对面坐到一块,拟定一份田地的买卖契约。
然后除了中间人,再在村里请一个或者几个德高望重的人过来,做个中证。
买卖双方还有中证人都得在上面按手印。
契约一式三份,买卖双方各留一份。
还有一份由中间人余大福送去衙门登记备案,然后办理转户,缴税等手续。
“等于大哥和王瘸子那边谈好了,我打算请咱村里的里正来做这个中证人,爹你看咋样?”刘铁柱说道。
“里正是个好,请他没选错!”刘老头点头道。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尽兴。
连刘老头也是吃的红光满面的样子,脚下的步子都开始有些打颤了。
饭后,刘月瑶和林氏收拾了碗筷,去了灶房开始烧水,刷锅洗碗。
刘老头还留在刘铁柱那屋,父子两个和林屠户一道,在那接着谈论田地的事情。
三人聊了挺久,直至夜深,刘老头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回了刘家四合院。
……
刘家四合院这边。
贺氏正蹲在地上给刘老头洗脚。
刘铁柱坐在床跟,在那吧嗒吧嗒着抽旱烟。
“富小子的亲事说的咋样了?有眉目了不?”
半响,刘老头问贺氏。
贺氏道:“我跟着媒婆去瞅了一个,前边马家村的,十五,比咱富小子小一岁,我瞅着也不错,模样端正,且肤白腰细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
“我还跟马家村的人打听了一下,那闺女,不仅人勤快,能吃苦,性格也好。家里有三个兄弟,两个妹妹,都是好相与的,不像咱二房那傻瑶……”
瞅见刘老头投过来的不悦的眼神,贺氏知道自个又扯远了,闭了嘴。
“成,打铁趁热,回头就让花媒婆去提亲吧!”刘老头直接拍了板。
“那我明儿就去跟花媒婆说一声。”
贺氏道。
一边给刘老头做着脚底按摩。
刘老头接着抽烟,盯着一处陷入了沉思,又过了一会儿,他道:“咱家后院的那头大肥猪养了一年多了,应该有三百来斤了,回头你去打听下现在的生猪的价格,把那猪给卖了。”
“干嘛要卖猪啊?”
“自然是给富小子娶媳妇用,他是咱老刘家的长孙,孙子辈里第一个娶媳妇的,头面啥的不能太差。”
“那也不用把猪给卖了啊,咱手里边银钱,够他成亲的花销了。后院的猪,我还想多养些时日,再肥些,年前再卖!正好赶上过年,猪肉价铁定涨价。”
刘老头摇了摇头。
“手里边的钱咱留着。先把猪卖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再去抱一只,养到过年,重量和现在的,也差不离哪去。”
“恩!”贺氏应了一声。
估摸着水有些凉了,贺氏赶紧把刘老头的脚提起来,擦了。
刘老头想到啥,又问贺氏:“算算日子,老三媳妇还有俩月就临盆了吧?”
贺氏想了下道:“今儿是十一,也就下个月月底的事儿了。”
“老三媳妇的肚子刚稳下来,这段时日,你就别在折腾她了,家务活这块,你跟老大媳妇多分担些。”刘老头叮嘱。
对这话,贺氏嗤了声。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她偷懒卖乖,我这个婆婆还不能教训了?”
“你瞧老二媳妇,她生傻瑶前后的那段时日,还不是洗衣裳,扫院子,烧饭的忙前忙后干活?连月子都没做,现在不是也皮实的很?”
刘老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老二媳妇娘家是杀猪的,做惯了力气活,底子结实。”
“他们俩不能相比,老三媳妇本就娇气些,前些日子又撞了下,这不是她肚子里的娃儿不稳了吗……”
贺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把手里的帕子往盆里一甩,里边的洗脚水瞬间飞溅起来,打的水盆边上的地面都湿了。
贺氏气呼呼站起身来,道:“在家里,咋分配媳妇们做事,是我这个做婆婆操心的事儿,你做公爹的,那么关心儿媳妇肚子的事儿,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莫忘了,你俩中间还隔着你儿子呢!”
刘老头的脸黑了下来。
“你这婆娘,咋把人想的那么下作?”
贺氏站在一旁,哼了声。
刘老头皱着眉头,不想在这种事上跟贺氏争辩。
他知道,女人要是胡搅蛮缠起来,你跟她辩个七天七夜也辩不出名堂!
“往后儿媳妇们的事儿,我不过问了,省得你瞎琢磨!”
刘老头说道,指着被贺氏刚那一记帕子溅湿的脚,吩咐贺氏:“赶紧把我的脚再重新擦干!”
贺氏撇撇嘴,又蹲了回来,拿起木盆里边的帕子拧干,给刘老头的脚重新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