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森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上一片死气,身上其他部位还绑着绷带,伤口溃烂处发出臭味,没人清洁换掉,导致有苍蝇在嘤嘤的飞舞。
叱咤风云的一代富豪,竟然被如此对待,真是让人发指。
厉风行看到父亲被这样子对待,气得全身血液倒流。
“我看看!”
凤柒上前,仔细检查厉海森的气息,发现还有轻微的脉跳,急忙拿出银针,刺激他的生穴。
在她的针灸下,厉海森那微弱跳动的脉息,开始出现了节奏,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爸——”
厉风行哽咽地抓着父亲的手,幽黑的深眸里,盈满了泪水
“小风,你回来啦。”
厉海森看到爱子,尽管全身都在疼痛,却眼含慈爱柔弱的说,向平常一样。
“你们先不要说话,让我护住他的心脉再说。”
凤柒对他们两父子说。
厉风行赶紧毕生。
厉海森看了看凤柒,过于疲倦和疼痛,让他又闭上上了双眼。
凤柒左右手行针,驱动自身的真气灌注进银针里面,利用飞经走气针法,把厉海森的心脉护住。
他脸上那一片灰蒙的死色,逐渐的恢复人气,虽然还很苍白,却不再像油尽灯枯的人。
护住了他心脉,让他脱离了危险之后,凤柒亲自给厉海森清理身上那些已经溃烂的伤口。
幸好她早有准备,带来自己特制的伤药,一一给他涂上。
“他的内伤比较严重,胸肋骨断折,可能伤了心肺,这个紧靠我的针灸是不行的,必须要进行外科手术,还有配合着抗生素治疗。”
凤柒对厉风行说,“现在就送去医院!”
厉风行点头,打电话叫医院的救护车。
但是,等了好一阵都不见救护车过来,再打电话过去询问,说救护车半路出故障了,换了一辆,还是如此。
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看来是等不到救护车过来了,厉风行让阿良和阿峰直接用床垫把父亲抬出去。
厉家的人因为害怕凤柒,都不敢靠近。
“反正那老不死也活不了,让他们去折腾呗?”
江莉一脸冷漠的说。
“我们必须要找到那老不死的遗嘱,黄律师找到没有?”
厉江一脸生深沉问。
“我已经委托了M国那边的人秘密寻找了,应该很快有消息了。”
厉河说道。
“一旦找到黄律师,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必须要阻止他拿出那老不死的遗嘱。那老不死肯定是把公司的继承权留给那个残疾废,我们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没错,公司是我们妈和那老不死当初一起辛苦建立起来的,继承权只能是我们!”
“就算继承权落在那残疾废的手上也不怕,他能有什么能力让董事会和股东们服?”
“的确,这十多年来,他除了到处求医问药,就是缩在家里,连大学都不去读,能有什么用?”
“想不明白那个老不死,为什么会那么偏爱那个残疾废!”
——
厉海森被送进手术室。
凤柒陪着厉风行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开始思考中西医问题。
她手上的银针再厉害,也是有着很多缺陷的,必须要配合着西医,才能效果更好。
西医治标不治本,中医治本慢治标!
根据史书的记载,华佗那时候应该是掌握手术治疗的,否则,不会对曹操说,要根治他的头痛症,必须要开颅。
曹操当时应该是得了恶性脑瘤。
华佗当时在狱中,曾经交给狱卒一本他写出来医书,但是由于狱卒的老婆胆小怕事,把那医书烧了,狱卒只抢出其中一页。
这一页写着怎样给公鸡阉割的,从而流传下来。
凤柒在村里,观察过人给公鸡阉割,切割缝线手法完全是西医手术手法,并不会伤害到公鸡本身的身体健康。
她也悄悄给一些动物进行手术治疗,效果也不错。
只是一直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西医外科培训,在这方面不敢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盲目自信。
所以,她强烈想要上京大医学院的临床外科专业,想要弥补自己的不足!
“我爸应该不会死吧。”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厉风行忽然在旁边哑声问。
凤柒赶紧回过神来,看着他,实话实说,“只要手术不感染,他能度过安全期,应该没什么问题。”
“万一被感染呢?”
厉风行脸上担忧的神色加深。
他没了妈,不能再没有爸。
“我会阻止感染的!”
凤柒自信的说道,“我的银针效果不比抗生素差。”
“柒柒——”
厉风行以前一直叫她为“凤柒小姐”的,现在突然这么亲昵的叫唤,让凤柒的小心脏像触动到什么,莫名其妙的漏跳了半拍,泛起某种温柔的情感,用鼻息柔柔的“嗯”了一声。
“你很像一个人。”
厉风行看着她说,“在我十岁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女子,你们长得不同,但是眼神和语气很像。”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凤柒已经明确厉风行就是她十多年前从劫匪那救下的那个男孩了,没想到现在会以这种方式再遇。
这缘分有点奇妙。
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毕竟这种借尸还魂的诡异现象是不适宜被第三个人知道的。
“柒柒——”
厉风行又沉声叫唤她。
“嗯?”
凤柒又情绪怪异的应了他一声。
“谢谢你。”
厉风行本想说“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说出嘴,却只是这三个字。
“不谢。”
凤柒抿唇微微的笑了笑,“以后多点做好吃的给我吃就是了,还有辅导我功课,让我考上京大医学院。”
“我要一辈子都给你做好吃的。”
厉风行看着她那皎洁如玉的脸庞,“只要你不离开我。”
“这个……咳咳……”
迟钝的凤柒感觉他话里有话,略显讪然的干咳了一句说,“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必须要陪在谁的旁边。”
董君临对她的自由限制,让她心有余悸,是再也不愿意许下诺言,把自己捆绑在某个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