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柒的全身,开始结霜,头发皮肤上一层层的白霜,让她看起来像个雪人。
厉风行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又不敢打扰,害怕惊扰她,导致她再次走火入魔,只能焦急地在一旁看着,等待她恢复正常。
昨晚在树上的时候,她曾经和他说过有关袁天风的事情,知道她在修炼寒经。
但是,没想到这寒经,还会把人冻成雪人。
一整天过去了,凤柒还是一身僵硬雪人的模样。
如果不是她的天灵穴冒着水雾,厉风行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依然不敢动她。
就这样子一直过去了三天,正在他困得快要撑不住,需要不断地咬自己的手腕来保持清醒的时候,凝结在凤柒身上的白霜开始簌簌的划开了,变成了雾气,萦绕在凤柒的身边,如梦如幻,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厉风行的心一喜,紧张地看着凤柒的变化。
凤柒那还凝着白霜的眼睫毛,在微微的颤动着,最后睁开,眼睛清亮有神,看向厉风行。
“凤柒——”
厉风行看到她终于醒了,哽咽地上前,伸手想要搂她,却发现她的身体依然冰冷得骇人,像一冰块一样,冷得他直哆嗦。
但是,他不想松开她。
“别打扰我,我还没完成寒经的修炼。”
凤柒说道。
厉风行听了,方迅速的放开她,看着她身上的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最后看不清楚她的脸。
四周的温度,也变冷了很多。
旁边一直盛开的花草,像被风刀霜雪扫过,蔫哒哒的,甚至有不少落叶纷纷落了下来。
“啊——”
凤柒忽然发出一声清叫声,从地上飞跃起来,踩着树顶奔跑了好一阵,方回到了厉风行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兴奋的说,“我的寒经彻底练成最高境界了,哈哈哈哈。”
此时的她,身体依然冰凉,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寒意了。
她的肌肤,比之前更加的白,白得剔透,白得光滑。
只是,她的左脸颊还是黑色的,上面还残留着蛇咬的两个齿痕。
不过,厉风行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他紧紧地抱着凤柒不放,眼泪控制不住,像自来水般哗哗的流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凤柒心疼地擦着他的眼泪,心痛的说。
“嗯。”
厉风行点点头,但是,眼泪依然没控制住。
他就想哭,像个孩子一样,痛快淋漓的哭,因为这失而复得。
“咳咳——”
被厉风行一脚跺成重伤的阿飞也没有死,在一旁虚弱地咳着。
凤柒的目光看向他。
“不要管他。”
厉风行想到阿飞三番四次对他们出手,无情的说。
“嗯。”
凤柒点头,因为她也亲眼看到阿飞暗算了厉风行。
第一次,她可以原谅他,放走他。
但是,第二次不行,哪怕他有再充足的理由。
“凤……柒……”
在两人想要离开的时候,阿飞出声叫着她的名字。
凤柒顿住了脚步,看向他。
“帮我找到我爸妈,告诉他们,我恨他们。”
阿飞说道。
听到这话,凤柒微微的怔了怔,心也像被什么拨了一下,有几分柔软,“你爸妈是谁?”
“我爸是清龙社的曾特,我妈是林如,你一定要帮我告诉他们,我恨他们。”
阿飞说完,闭上了眼睛。
听说他是曾特的儿子,凤柒不能再不管了,急忙上前,拿出金针,给他护住心脉,帮他疗伤。
厉风行不知道凤柒为什么突然要救阿飞,但想着肯定是有她的理由,也没有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阿飞再次睁开双眼,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看着凤柒,露出了一个破碎苍白的笑意,“凤柒,你怎么能救我呢?我是不会感激你的,只会想法子怎样杀了你们。”
“因为你是曾特的儿子。”
凤柒从他的脸上,找到和曾特有几分相似的轮廓,应该不是撒谎。
曾特对她有情有义,各种帮忙,她自然不能看着他的儿子不顾,哪怕他这个儿子一颗豺狼之心。
不过,她想着曾特应该不知道有阿飞这个儿子存在。
所以,阿飞才痛恨着他。
“你认识他?”
阿飞的黑眸更加的冷漠了。
“嗯。”
凤柒把金针从他的身上拔开,想到曾特给他的定位仪,按动了那定位仪。
曾特在外面一直没走,等待着凤柒的消息,看到定位仪的急救铃声响起,立刻精神一震,立刻带着两个人上了直升飞机。
凤柒和厉风行没有离开,一直在阿飞的身边护理着他。
阿飞的胸骨被厉风行跺碎,就算他本身体质超强,也有凤柒的针灸护着,还是要好久才能恢复。
“直升飞机来了。”
凤柒听到直升机的声响,抬头看了过去,看到直升机下面垂着一条横幅大字,上面写着凤柒两字。
凤柒跃上了树顶,朝直升飞机挥手。
“是凤柒。”
曾特看到凤柒安然无恙,满心高兴,从直升飞机上攀绳子下来。
凤柒示意他下到地面。
“凤柒,你们能没事太好了!”
曾特看到凤柒,激动地抓着她的手说,“就等着你召唤我。”
“我没事,厉风行也没事,但是他——”
凤柒指向曾特问,“你认识他吗?”
曾特看了一眼正闭目睡着的阿飞,摇摇头说,“从没见过,怎么了?”
“他说他是你和林如的儿子,叫阿飞。”
凤柒说道,“看他的轮廓,和你有几分相似。”
“林如?我从来都不曾认识这样子一个人。”
曾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走近阿飞,仔细看他的面容,的确隐约看出他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最后,目光落在他脖颈上那个黑色戒指圈上,神色一震,弯下腰,手颤抖地拿起那个戒指圈,薄唇微微的在颤动,眼角溢着激动的泪花,喃喃的说,“原来,你生下了我们的孩子。”
“确定了吗?”
凤柒问。
曾特点点头,“十四年前,我和一个女人相爱,并且计划结婚,后来,一个熟人告诉我,她以前是风流场的人,我质疑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一气之下离开了,从此杳无音信,我也逐渐忘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