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熹年将人抱到门口街上等车过来,车没来,剧组斜对面的季府门前却停了一辆黑色的捷豹。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年轻人,明显的也是看到了沈星芒,面露惊讶。
他绕过另一边打开车门,迎季庭下车,然后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沈星芒在孟熹年身上挣扎:“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孟熹年莫名其妙,身上的女人力道很大,他几乎抓不住,待要落地的前一秒,他改由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只是那一瞬间,对面身着灰色简装的季庭望了过来,看到的,是沈星芒因为着地扯动了伤口而微微崴到的脚,还有那被深红色的液体浸湿的戏服裤管。
他几乎是下意识缩了瞳孔,然后才很缓慢地收回目光。
沈星芒的保姆车开过来停在面前,挡住了视线。
她有些失望,按道理来讲,她的姿色应当属于上乘,怎么季庭每次见了她都无动于衷呢。
“对面那人,你认识?”孟熹年边扶她坐进车里,边问。
沈星芒点点头,复而又遥遥头。
这意思,认识还是不认识?
肯定是认识的,不然刚刚会不顾伤口从他身上跳下来避嫌?
但如果认识,瞧着她这副光景,怎么也要过来询问一番才对。
梁好从后面跟上,对着孟熹年谢了一番:“星星那里我陪着去就好了,孟先生先回去吧。”
孟熹年投给沈星芒一个眼神,贱贱的:“喜欢人家?”
他好奇死了,认识的年月也不短,他可是第一次见沈星芒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那神情,说是被捉奸现场都为过。
唯一不知道事情始末的梁好:“喜欢谁?”
沈星芒清咳两声,再转头望向车窗外的季府,那人已经不在了。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腿上又疼,冲着孟熹年没有好气:“孟熹年,你再不把你那朵宋白花从我身边摘干净,我打赌,我能让你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靠,迁怒还了得。
孟熹年顿时怂了,但是在宋可这事上他确实对不住沈星芒,那女人就是一乖张跋扈的大小姐,玩起阴招来也是荤素不忌。
他应承下来:“我找她谈谈。”
对于莫名其妙围在身边好几年的这朵向日葵,孟熹年头疼的狠,什么警告啊迂回战术啊都用过了,不管用,还偏偏把沈星芒当成假想敌。
“还不开车,等我血流光呢?”沈星芒转而对着司机,她家这个司机,反射弧一向惊人的长,她不催他就以为她要在这跟孟熹年话生死到天荒地老呢。
司机抖了两抖,明明自家老板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生,怎么就让他有种自己的脖子随时要被她拧断的错觉呢。
车子开出去了,梁好手上抓着一大团纸巾,想给沈星芒擦又不敢碰,她膝盖上那枚图钉已经被染红。
梁好见不得血,有些心慌:“星星,你这腿会不会残废掉啊?”
别说图钉的针是不大的,但若是进了骨头里,情况怎么还真的不好说。
沈星芒闭目养神,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现在已经感知不到我的右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