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病人,她这些日子却被养的极好。
许晚洲给她请的阿姨季庭没用,差了人一天三餐都从季府送过来,季府的厨子是以前照顾老太爷的,惯会操弄饮食,补血养气的一起上,沈星芒恢复的还算快。
如此沈女王才能在牌桌上大喝四方。
但是这些都要瞒着季庭,只有他不在了,沈星芒才敢呼朋引伴找她们陪她玩牌。
季庭若是在,见她精神好了就让她练字,看书,说虽然在修养,也不能荒废,更不能耽于玩乐,不思长进。
恰逢今日季庭不在。
许晚洲磨磨唧唧地挪到了桌边,眼睛往孟熹年那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
沈星芒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倏尔一笑:“不过都是我们几个在玩,孟影帝难免有些无聊吧,要不你过来,哥哥姐姐们教教你,很好学的。”
她年龄明明最小,偏偏在这装的老神在在。
孟熹年半点牌技也不会,甚至认牌都不全,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许晚洲终于插了一嘴,话落又觉得自己过于急躁,于是找补了一句:“沈星星的牌技反正不行,我懒得跟她打。”
沈星芒捡了个橘子朝他脸扔过去,无声道:忘恩负义!
孟熹年犹犹豫豫地坐过去,虽然还是面色不虞,但是玩了没一会赢了几张卡,眉目稍展,还带了些小嘚瑟。
许晚洲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那边沈星芒不干了,她撂了牌,气得差点捶桌:“你们一个两个,能不欺负病患吗!”
“知道自己是病患?”
季庭清冷的声音倏地从门口传来,带来一丝寒冬的凛冽,凉的令在座几位背脊生寒。
却见围坐一团的众人同时僵直了背,两秒之后,卫行云首先反应过来,扔下了牌看手表,一边看一边往门口闪:“我队里还有点事,说隔壁特勤接了个老猫上树的案子,我赶回去帮帮忙。”
方书剑提了许知书的包,拽着人的胳膊就走:“许知书她儿子找妈了,我先送她回去。”
只有许晚洲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突然间大家都有事了,来的人是季庭,又不是妖魔鬼怪,这些胆小鬼!
他正要出声劝阻,人已经被孟熹年捂着嘴拖了出去:“告辞。”
眨眼间病房只剩沈星芒一人。
她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藏无可藏,又特别愤恨那些见死不救的东西,心道好歹把牌带走啊喂!
季庭已经抬脚踏了进来。
仓促间沈星芒只来得及搂紧他的腰,一把埋进季庭怀里,猫儿似的蹭他:“少爷。”
季庭不吃她这套,眉宇间有些沉:“你现在都会呼朋引伴了?”
沈星芒大眼睛无辜地看他,也不说话,装的非常乖巧,静静地听训。
季庭看她这副样子一下也忘了要说什么,只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作凶相:“说话。”
沈星芒想了想,想了又想。
反正她说什么都会被罚,于是也不再狡辩了,只抱着季庭的腰,轻轻地:“嘤嘤嘤。”
季庭:“......”
他真是败给她了。
这人简直跟五年前一样,撒泼打滚,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