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臣突然被烟呛了一下,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等终于咳过去了,才发现自己拿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用了平常十倍的冷漠想要将这股背脊生寒的感觉压下去,却发现徒劳无功。
最后他放弃了,平常加注在身上冷若磐石一般的气场都暂时远离,他咳着问:“她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助理机械地回答:“案件记录这几个男孩都被她打伤了,最后她还得到了赔偿。”
这在一个异国他乡确实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傅斯臣重新靠回椅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望向那个灯火通明的大楼,暖黄的路灯映照着他的侧脸,有些昏暗的缱绻:“季庭呢?”
助手的声音始终起落有致,没有掺杂私人感情:“没有,查不到这个人。”
挂了电话,傅斯臣推开门,长腿迈进深秋的夜里,他朝着医院大楼一步步走过去,像踩过久远的时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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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芒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麻药作用没有过去,她还在昏睡。
失血过多的脸非常的苍白,长睫毛覆在眼睑上,是一种惊艳的迤逦,像蝶羽。
赵医生将病历表给了助手,跟许晚洲说情况:“失血过多,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人醒过来就没事了,心脏旁边做了缝合,要卧床很长一段时间,具体的再观察吧,我会跟进沈小姐的情况。”
他蓝色的瞳孔闪着光,只是一口中文说的流畅。
梁好跟去了病房,许晚洲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重新落了地。
一旁的肖院长兴味地看了沈星芒一眼,老头子见惯了病痛,听赵医生说没事也不担心了,乐呵呵的:“我说庭宝儿怎么总不待见我们安排的姑娘,原来自己藏了一个,是个好模样的。”
许晚洲阴恻恻的:“我们娘家人还没答应呢......”
老头才不理他,背着手走了。
赵医生也要走,许晚洲伸手拽了一下,他这人就是见缝插针的不放过任何社会资源,当下就道:“这位医生,我们家星星是你们院长的什么庭宝儿的女朋友,怎么也是个亲戚关系,认识一下?”
梁好翻了个白眼,一转身,瞧见了傅斯臣,她登时炸毛:“傅傅傅先生、有事吗?”
傅斯臣又恢复了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只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病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人,旋身又走了。
梁好:“......”
奇奇怪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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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后面会长期定居国内?那太好了,加个微信吧,这次我们星星多亏你了,我一定好好感谢。”许晚洲已经哥俩好似的揽住了赵医生的肩头,凭借身高优势逼得人家掏出了手机。
准确地说赵医生一个在国外长大的人都没能招架住来自许少爷的自来熟。
微信刚叮一声提示扫描成功,突然不知怎么福至心灵地抬了个头,这一眼就看见走廊那头迎面走来的孟熹年。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目光在他的手上转了一圈,又转到了赵医生脸上。
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许晚洲却感觉那人的气场一下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