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是没事就想找痛快,云雯一听赶忙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肩:“哪的话。”一脚踢开那牌子,“妹妹看错了吧,将军府家大业大更是有云府相护着,我那儿不缺乏这类物什,就不劳烦妹妹了。”
一番话,将云府都抬了出来,听了苏梅如却是不屑地冷撇了眼。
呵,云府,谁不知道自从她云雯死机白咧地嫁给这沐战以后,云家早就与她断绝往来了,现在提出来有什么劲儿。
“打肿脸充胖子。”苏梅如在她身后恶恶道。
“娘亲,你快看,这是个什么,好漂亮啊!”沐蝴蝶像一只欢乐的小鸟飞奔过去,捡起了那被丢了丢去的桃木牌子。
两只白皙的手摸着,光滑光滑的很是舒服。
“娘亲,快看,快看!”
“嗯,好,真好。”夏风风接过看了看,看女儿高兴的样子也是笑了。
夏风风本是就是个模样十分美丽的女子,其实来她比云雯和苏梅如要美几分,但是因为打扮素净,就显得有些没有女人味儿。
今日更是着了身素白的衣衫,墨发柳眉,显得有些瘦弱。
“好女儿,若你喜欢就留着吧。”夏风风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笑道。
“好,娘亲。”沐蝴蝶乖乖应道。
到了马车跟前,沐战还未上车,皱了皱眉才道:“婷儿与兰儿呢?一清早都不见她们。”
“回老爷,她们已经在车上了。”
“嗯。”听了家丁的回答,沐战总算舒展了眉头,好在除了那沐流汐还有这两个乖乖的女儿。
“老爷,那沐三小姐……”
“不管她了,爱上哪上哪,既然我这个一家之主都管不了,死在外面也就算了!”说道沐流汐,沐战又是一脸怒气,找寻了整整五日没有半点消息。
反正沐战也巴不得她死在外面,省心还能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他的婷儿。
家丁被沐战的气势吓到了,哪里还敢再问,只得慌慌张张退下去了。
而此时,在一辆马车上,沐芷兰独自卧在软塌上,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喉咙里一阵腥甜,素白的帕子上立刻染上了鲜红。
沐娉婷因为她谎称得了些风寒去同云大夫人共乘一辆马车了,她不能让沐娉婷看到她这个样子。
沐芷兰脸色白得如同纸一般,咳血咳了好多天已经令她难受不已了。
“可恶,竟然是对我下毒。”沐芷兰握紧了手里的一张纸,那是她醒来发现被留在她的衣衫内的。
那样私密之处,除了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还能有谁了。
他竟是因为她的反抗而给她下了毒!这下她的命都攥在他的手里了。
洁白的纸上,男人的字犹如龙蛇竞走,磨穿铁砚,张扬跋扈间丝毫不受束缚。
一手好字,沐芷兰看了却是牙痒痒的,她一把攥住那张纸将它撕了个碎。
“给我下毒,想要我听话,想都别想,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啊!该死。”
一想到那个男人,沐芷兰眼里就射出了凶狠的光,本来她的计划完美无缺。
只要她抢夺了沐流汐背后的势力就能够走出西域这片小地方,以后出去了凭她的姿色与能力还愁遇不到更好更有权利与地位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将自己大好的年华吊死在这样一颗树上!
痛恨无比的痛恨,沐芷兰因为生气脸上憋出些红色来才让脸色不那么苍白。
她掀开帘子看了看慢慢倒退的伽罗寺,无声而又沉默。
只愿沐流汐好好的,好好的,不要落入那个男人的手里。
暮色至了,将军府的马车队伍才慢慢地驶入了京城,马车的车头各挂着一盏华丽的流苏吊灯气派非凡。
“吁——”到了将军府门口,车夫扯了下缰绳将马车停下。
“老爷。”下人取来条凳,沐战从马车上下来。
门口冷瑶儿由丫鬟陪同站着,等待着沐将军府一众回来。
沐战走下马车看到冷瑶儿身姿单薄地站在门口那心都化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关怀道:“三娘啊,天这么冷也不多加件衣裳,来人,取披风来给三娘穿上。”
沐战招手,当即有下人取来一件白色披风,沐战赶忙接过还贴心地为冷瑶儿穿好。
看雪白的狐裘将她围了个紧实才放了心,瞧见她身边站着丫鬟,那气是不打一处来立刻呵斥道:“小梅!你是怎么当下人的,三娘穿这么少站在这儿,也不给加件衣裳!”
没点眼力劲,怎么能够伺候好三娘。
小梅听到沐战生气了,那小脸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爷,小梅错了。老爷,今日小梅只顾得照顾素羽小姐,等到小梅注意到冷三娘,冷三娘已经出来了,小梅…小梅知错。”
说得结结巴巴,两眼一肿就要落下泪来,她知道老爷最是宠冷三娘,而自己犯下这样的错误,定是要被重重责罚了。
正要等待着沐战开口,却是听到冷三娘清清淡淡的声音入了耳。她说话永远一派淡然模样,无悲无喜而又大方得体。
她道:“老爷,是三娘自作主张,不怪小梅。”
她说话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若换作别家,那不少要恳求或者说些好听话来,可她冷瑶儿从来不会。
说完,她就如同一尊精致的雕像默然站立在那,晕黄的门口灯光落在她的背上映出一道薄影。
“好好好!三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沐战最常对冷瑶儿说的一句话,说完摆摆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小梅站了起来。
“谢老爷。”
“要谢就去谢三娘吧。”沐战笑道,竟是因为冷瑶儿的一句话而饶过了小梅。
而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在了掀起车帘看外面的云雯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