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白衾忆的朋友到了,他们也该走了。
“等等,纸鹤”,芸树拉住她的手。
“怎么啦,芸树。”
芸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在纸鹤闪闪的目光下,终究是抵不住自己的心。她想了,就算是好事做到底吧。
“如果暂时不走,能不能抽个空再去看看他”,芸树为难的说,“你知道吗,其实这五年来他一直都……一直心里有你,从来没停过”,在纸鹤惊异的眼神里,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你知道他的病很重了,所以能不能请你,请他今生唯一牵挂的人去看看他。虽然这要求很无理,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看到白衾忆没有说话,面色也没有明显的厌恶,芸树就放心了。
“芸树,我没想到,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很……好”,纸鹤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真的,五年前我真的以为你们是相互喜欢的”,她慢慢沉静下来,“好吧,没什么无理的,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嘛”。
芸树用力地抱了她一下,眼泪跌落在她的肩上,融化在心里。
“谢谢你,为了他我真的……谢谢你”,芸树有些激动。
纸鹤想,芸树是真的爱念森啊,可能比当时的她还爱得多。要多爱一个人,才能让自己付出这么多,让自己那么痛。她有些理解芸树了,深爱一个人不容易,坚持下去更不容易。即使是自己也没坚持爱一个人那么多年。她不是不知道,大学时期的芸树,也是喜欢那个郁郁寡欢的男孩的。只是情不由己,谁也怪不了谁。
“我答应你,我会去的。”
与芸树挥手告别,两人上了车,离去。
看着在前方的路越行越远的黑色汽车,芸树松了口气。
一旁的温蔚还拍了下芸树的肩膀,让她从刚才的对话回过神来。
“他们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温蔚还眼神里的担忧,让她有些无措,“好吧,回去吧”。
而远去的那辆车上,纸鹤心里有些郁结,心里的话有些闷着。
白衾忆看出她的心思,“想跟我说什么,嗯?”
纸鹤抬头看他,觉得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毕竟他对他那么宽松,从来没有要求她说过什么过去的事情,也从来不逼迫她去面对悲伤的事。这些事情,在认识他之后,都已经成为过去,只要他想知道,说说也无关紧要。
“念森,就是医院的那个,其实是我大学时候的……男朋友”,纸鹤目光有些躲闪,怕他误会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只是朋友,出于道义我也应该去看他吧。”
白衾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所以当初是因为他才出国,才在机场认识的我?”
“嗯,差不多吧,”纸鹤撇了他一眼,“芸树是他现在的妻子,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
“嗯。”
“只有嗯?”
纸鹤知道他很好,也跟感谢白衾忆对自己的好。就像当年在机场,从深渊边缘拉起她那样,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她,爱护她。
很幸福,纸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