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煎熬。
她在荒僻了很久的资料室顶楼找到了她的“秘密基地”
那里是这所学校能到达的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即便是酷暑,她也会到那里,任骄阳似火烧灼着皮肤。
晚上她会待到很晚很晚才会回去,寝室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的存在没有意义。
“秘密基地”成了她一个人的世界,心灵的庇护所,那里她伸手可以触摸到最干净的空气。
直到他的到来,他出现时背着整片星空,淡黄的星光落下,他的背影在黑色里神秘又迷人,他熟练的开了瓶啤酒,不急不慢的喝。他坐在台阶上,脚下的几十米开外是水泥地,落下去免不了粉身碎骨。
那天他走进了她的秘密基地,也永远的走入了她心里。她对他一见钟情,应该是这样吧,也许是他与身俱来的孤独感与她心里的渴望真切的共鸣。
那天晚上她只是悄悄地站在他身后,芸树不想,也没有勇气去打破这宁静,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看日月星辰移动着,夏季潮湿的凉风轻起,啤酒的暗香又浮动了几丝热意。
当他回头时,芸树与他清凉的明眸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匆匆跑开。
她在那双星辰一样的眼神扫过她面庞时,她就开始莫名的害怕了,不知害怕什么,她落荒而逃,疯狂的跑远。
她还会在每晚悄悄站在他身后,开始了她的暗恋岁月。
那个男孩似乎总喜欢在傍晚的余晖里牵着夕阳降临在房顶。
于是她就这样痛苦而又美妙的纠结了大半个夏天,白昼渐渐变短,过了一个六月七月,芸树还是没有勇气走上前说一句“你好”她依然只是满足于望着他的背影,芸树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和自己一样讨厌这个喧嚣的世界。
当时她不知道,两个同样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因为他们都太过痛苦,如果再靠近,他们就会更加苦不堪言。
她讨厌这个世界,顺带讨厌这里滋生的一切,所以她能有的就只有独自沉沦。
秋天,七夕节,市里的烟火会很热闹,难得万人空巷。芸树一个人在寝室的床上看着以前的旧书,她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再读一遍。她想回味曾经的心路,还有未完成的思绪。
寝室还有另外两个人,白纸鹤,暖暖。她们正欢笑着聊着什么,她们太快乐了,快乐的碍眼。
“安静点好吗?”芸树看了她们一眼:“很吵,很烦。”
暖暖正要说什么,白纸鹤拉住了暖暖袖口。
“走吧,我们出去吃夜宵。”
暖暖哼了一声。
“树,要吃什么吗?你好像没有吃晚饭。”纸鹤临行前问,芸树没有理她。
暖暖换好了鞋,她怒目而视着芸树。暖暖很讨厌芸树,在她看来芸树就是一个爱甩脸色自命清高的神经病。
“我把电话号码留在这,如果要带东西之类的打我电话就好。”白纸鹤说着,将便利贴粘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