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点,人很多,她低着头,两手交叉抱着自己手臂,护着自己的小世界,不时有人向她撞来,她连连躲闪。
芸树讨厌惯了热闹,人群。
“喂,姐姐,是你?”
温蔚还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他温暖的笑着,扶住快要倒的芸树,把她拉到自己前方。温蔚还是真的在意芸树,他护着她不让她受丝毫伤害。
“小心点走路哦。”
芸树感到他手掌心上的温暖传递到她心里,在人潮拥挤里他们慢慢前行,本就落在队伍的尾巴上,芸树打完饭后周围的人少了许多,那个比自己的高许多的男孩仍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她回头,正对上男孩清澈的眼光,眼眸里又闪过几分疲惫,男孩害羞的避过芸树的目光。
芸树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能拼尽了一切为自己付出,她觉得她芸树从生下来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这种美好的人生是白纸鹤这样的女孩的。芸树更不知道,那个男孩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是个心理医生,治疗了许多人,但还是救不了他自己,他会为一面之缘耿耿于怀十多年。
这天午间,他本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可一接到监控处的电话后,不顾一切的就赶来了,那个年轻的男孩对爱情充满着憧憬,怀着飞蛾扑火的精神,向前冲着,而一无所知的芸树只能彬彬有礼的道谢。
“谢谢,医生。”
“叫我小还就好,姐姐,如果有空一起吃饭吗?”
温蔚还甜甜的笑,白大褂下的他像个天使,小孩子一样天真的男孩。
“不用了。我丈夫还等着我送饭。”
也许是太久没感受到爱,芸树对于任何事都有那么些迟钝。说完这句话后,温蔚还的眼神迟钝了许多,笑容也尴尬起来。他望着芸树手里两份饭,还冒着热气,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哦,那,那好吧。”
“我先走了,谢谢你。”
守候了十多年的爱情,温蔚还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跟着芸树,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两份盒饭看起来很吃力,让他很想上前扶一手,但他却始终没有上前,也许这个姑娘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吧。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也同样有人站在已逝的爱情边缘挣扎。白衾忆将一束玫瑰递给病床上刚生完孩子的女孩,女孩则对身旁另一个男子说。
“白衾忆,我的大学同学。”
这是白衾忆最讨厌的介绍方式,那个女孩不屑的口吻里,白衾忆知道她还在恨他,白衾忆很明白,这个吹笛子的少女已经不是当初的林笛了。
“林笛,你是想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多么好对吗,看来没有我你依然很开心。”
少女翘着嘴看向身后面色有些变了的男子,她尴尬的一笑。
“你说的很对白衾忆,不过谢谢你来看我,哪天如果你有姑娘了,记得也一起来哦。”
林笛还是任性的林笛,白衾忆曾经是林笛拼尽全力,真真正正爱过的人,那时的她什么也不懂,一心都在白衾忆身上就和当年的芸树纸鹤没有两样,直到白衾忆的离去,她才知道,这个男孩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