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芸树自己家,可芸树竟然对这里有许多陌生感,家却没有温暖,更可悲的是,每次来到这里她都会为自己心痛,痛到不想待下去。
“你们好好歇着,明天见。”
白衾忆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在芸树周围徘徊,芸树低着头回避,芸树知道,现在的白衾忆就好比当年的暖暖,他们在不知缘由时都同样憎恨着芸树,芸树只能为了爱情背负一切。
“芸树小姐,你好像忘了你请纸鹤回来的目的了。”
“嗯?明天再说吧,我回去了。”
纸鹤是暖暖请回来的,芸树自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如果应不上话就尴尬了,索性的是纸鹤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任芸树又变成了落荒而逃的小丑。这间房的灯有些灰暗,淡黄色笼罩下的这三人看起来都是那么悲伤。
“等等,树。”
在芸树正要出门时,她被叫住了。
“树,你等等。”
“怎么了?”
“念森,他怎样了。”
纸鹤声音格外的小,尤其是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纸鹤心里一直念想着他,从下飞机起就念想着他,她还是很喜欢他,只是不敢承认,不愿意承认,她想着自己生活一定要向前看,所以她压抑着去问芸树。问出这句话时,她心里是有多么艰难。这弄得芸树都有些不愿意说出那句话。
“他死了,念森早死了。”
芸树流下一滴泪,仅仅一小滴,瞬间消失了。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白衾忆微妙的表情变化,他如释重负的欣慰。仿佛在庆幸什么。
“我以为他活着,自由快乐的活着。我感觉他一直在我身边从没有离去,可是他怎么会死了…”
纸鹤喃喃。
有人不相信命运,甚至抨击它,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对着它谈论是非,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部巴黎圣母院。我们生活的地方,每一个遇见重逢都是命运作怪,每一个机缘巧合都是细心的人们慢慢拼接而成,就像积累了几亿年的地震,迟早都会有一场爆发。
纸鹤回来的第一天,风尘仆仆,这座城市没有太多变化,大体骨骼还保持原状,只是包装了些许皮囊,打了新奇的色彩,从西窗外望着夜景,街道上的脉络纸鹤大概还能够认出来,她望着远处的灯,闪了又灭,灭了又明。
白衾忆对这间压抑的小房很烦闷,因为没有阳台的缘故,他将烟取出又不知点不点。
“纸鹤,刚才你告诉她我是你哥哥?”
白纸鹤望着窗外发神,外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黑风高,小房里。她们开着盏并不明亮的灯。
“你比我大,难不成我该叫你妹妹?”
“我总觉得这个芸树有问题。她…”
“别说了,她很可怜了。“
白衾忆看着纸鹤,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故意装作不懂还是真的不懂。也许他们都彼此明白,只是不好点明罢了,怕一切说开后他们反倒没有那样熟络。
“你不睡?”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