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愿不便发作,小声抱怨道:“长得帅了不起啊,撞了人连句对不起也不说吗?还真是富家子弟脾气。”岂知,这嘈杂的环境下就这么几句话依然还是被那男人听见了。
温延羸原本还在想公司上的事,经过于愿身边时却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她身上的味道,因而立马就顿住了脚步,自然也听见了她的话。
缘,妙不可言……温延羸对这句从前嗤之以鼻的话也开始有那么点信服了。既然都遇见了,岂能交臂失之?温延羸挑起一边眉毛,俯身看着她,“怎么?你也需要来医院?”
于愿不明就里,只当这是初次见面的富二代闲极无聊的活动,没好气的回道,“这医院也你家开的吗,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顺手将病历塞回自己的小包里。可不待于愿归拢好包里的东西,手中的病历就转眼落在了温延羸手上,他打开扫了一眼,变得略有惊讶。
“你干什么?!”于愿十分气恼,伸出手就要去抢,她和温延羸的海拔本就不在同一水平面,就算踮着脚尖去够也还是差那么一丢丢,温延羸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故意逗引着于愿伸手去夺,却始终不让她碰到。一来二去的,于愿终于羞愤交加的发起脾气,“你个混蛋!”这病历上她的隐私,这要是被陌生人看了,无异于在生人面前扒光了衣服。
“于、愿,名字起得倒是很容易满足的样子。”温延羸笑得意味深长,眸光中掺杂着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赶紧还给我,你这样我是可以告你侵犯个人隐私的!”
温延羸好脾气任由她吼,一只手插进裤兜,微微弯下腰来,凑近于愿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哦?请问是指哪个隐私呢?你的名字?还是……你要做的修补术?”
于愿顿时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像被人活生生的揭开了伤疤,更可恨的是那人还一副怡然自乐的闲散模样。
“不要那么凶的嘛,你要是乖一点,说不定我还能好心一下帮你垫垫医药费?”温延羸拍拍于愿的肩膀调笑着,然而温延羸的下一句话却仿佛炸弹一样在于愿的耳边炸开,“谁叫这件事是我做的呢?”
于愿震惊的表情持续了两三秒,抬脚就朝他的下半身踹去,这次却被温延羸灵巧地躲开,末了依然用那双盛满笑意的眸子望着她。
“你还有脸承认?”于愿恨恨地盯着他的脸说怒道。
温延羸释然一笑,歪了歪头说道:“做便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而且……”温延羸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我也不介意再来一次。”语毕又把病历放回了她手中。
于愿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再来一次”指的是什么,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温延羸恨恨地说:“你、你……。”
“坏蛋吗?嗯……坏蛋也没什么不好,和小野猫你很搭嘛。”
于愿只恨眼下自己呆在一个众目睽睽的公共场合,不能把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痛打一顿,连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龌龊。
和于愿不同,温延羸身后的保镖和本院的李院长惊得都想掐自己大腿了……他们面前的可是那个温延羸啊,他还会开心的跟别人斗嘴?完全不敢相信好吗……不仅如此,他对着这个女生的时候笑容就没断过!这个完美的笑颜啊……保镖感觉自己也需要看看医生,检查检查是不是患上心动过速了……
温延羸自打认出于愿以来,心情就一片大好。而于愿跟只炸了毛的兔子似的,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只差没在脑门上写上我恨你这三个字了,温延羸也看得出来,只是实在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小丫头。
于愿注意到了温延羸的保镖,稍微掂量下自己的那两下,就明白敌我差距的悬殊了,便悻悻地想走,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温延羸最好祈祷下次不要让她逮到机会,不然一定把他拖进小黑屋暴打一顿。
“诶,留步。”温延羸注意到于愿的意向,伸手拦在了她面前,手肘无意间撞到了于愿的肩膀,于愿吃痛地皱眉,温延羸赶忙收回了手安抚道,“别急嘛”。
“你又要做什么?”于愿心里默默开始倒计时十秒,十秒过后他再不放她走,哪怕要落到被保镖拖走的下场,她也要给这个大少爷留下点疤痕。
温延羸脸上粲然一笑道:“这位小姐的全部医药费都由我司承担,请给她安排专家级的诊师。”后半句话是对李院长说的,院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了下来,瞥了一眼稍嫌稚嫩的于愿,十分好奇: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
于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恍惚间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说什么?她全部的医药费温氏集团包了?有钱人都这么随意吗?于愿脸上急速变化的神情被温延羸尽收眼底,这丫头让人抑制不住的想笑,他抚了抚于愿的后背,颇具绅士风度地说:“小姐还满意我的安排吗?这可是无偿服务哦,应该还对你的口味吧?”
于愿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一脸惊喜和茫然交织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又恢复了气呼呼的臭脸,“你以为做这些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吗?这是我应得的,别想这样就套路我!”最后的那句话几乎就是在冲着他的脸喊了,转头就跟着院长离去。
目送她离去的温延羸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低头又无辜地摸了摸脸,自己就这么不招她待见啊,就不能冲着颜值宽限下嘛。
夜幕低垂,远处万家灯火,犹如散落在人间的银河,璀璨一片,城市的中心地带一片红灯绿酒,习惯了夜生活的男男女女都乘着月色,聚集在银河中最闪亮的星芒之下,用最震撼的音乐放松,用最浓烈的酒精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