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月就那样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四长老,却是并没有因为他稍显凶恶的语气而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出来,反而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她的嘴角直接是浅浅的勾了起来,在脸上勾勒出了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随即轻轻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中自然有数。”
说罢了凫月就是堪堪的转过身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赵寅,嘴角微微的抿了一抿,然后是朝着他逼近了几分,说道,“你这是打算强来了?”
赵寅面色淡淡的,并没有像是之前一般表露出来自己的情绪,就只是那么直直的盯着凫月看着,然后才是缓缓地开口说道,“暮日他,必须得死。”
当即凫月的脸色就是变了一变,下一瞬她的身影就是立即消失不见了去,紧接着就是出现在了赵寅的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于都可以用毫厘来形容,而此时此刻,凫月的手紧紧地掐着赵寅的脖子,她那模样看着,似乎赵寅于她来说,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仇敌一般,眼里流露出赵寅从未见过的憎恶。
那种憎恶,即便是当初凫月死里逃生,从监狱里边出来的时候看见赵寅,都不曾有这样的情绪。
赵寅猛地滞了一滞,呼吸直接是被凫月打断了去,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而此时,凫月悠悠的将自己的脑袋靠近了他的耳旁,轻声的吐出一句话来,“若我再从你嘴里边听到这样的话,你就别怪我了。”
话落,凫月并没有给予赵寅反应的时间,她就只是身子微微一转,将赵寅推至了自己的跟前,向着方才出现的两个长老,缓缓地,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滚开。”
说话间,凫月手中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气,直生生是将赵寅的脖颈掐出了一条红印来。
赵寅脸色极其难看,看那模样,好似隐隐有点儿呼吸不过来的趋势,可即便是如此,赵寅都是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并不在凫月跟前表露出什么来。
听到凫月所言,那四长老直接就是脸色一沉,正要动手就是被他的跟前的大长老拦住了动作。
看见大长老的举动之后凫月就是立即把视线转了过去,悠悠的开口说道,“闪开,不然我就动手了。”
然而凫月话落,那大长老却只是浅浅的朝着凫月露出来一个笑容,神色间甚至是带了一丝温和,紧接着他的脚步微微的动了一动,朝着凫月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步。
然而,却只是这一步而已,凫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一位老者,绝对是一只手就可以碾压自己的存在。
下一刻,大长老却是轻轻笑了一笑,对着凫月说出了一句,“若是你想要用他来威胁我们的话,那你尽管动手好了,正好,我们也挺想要他的命。”
大长老的人声音清清淡淡的在凫月耳边响起,却是直接让凫月的身子打了一个哆嗦,她猛地抽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在看到自己前边面无表情的站着的赵寅之时,脸色变了一变。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从这位老者口中说出来的这话,似乎并没有丝毫作假的意思,这也就意味着,他是真的不在乎赵寅的性命,甚至更严重的是,他也想要赵寅的性命。
考虑到这一层的时候,凫月忽然是感觉到自己的手松了一松,然而下一刻凫月脸色就是变了一变,却是根本来不及,因为早在自己手松开的时候,赵寅就已经是抓住了机会,从自己的手里边逃了出去,站在了自己的右方。
而这样一来,四个人刚好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互相这样看着,似乎谁看谁都不顺眼,却是谁都不愿意主动出手。
当然,第一个忍不住的人,自然就是凫月了。
她没什么时间在这里跟着这几个人耗在一起,狼眼花的药效一旦是过去,那么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会烟消云散,那暮日解毒的机会就更是渺茫起来。
不仅如此,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凫月突然是发现了一件事情,他们这一群人中间,似乎是是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凫月记得,在赵寅的身边,还是有一个人时时刻刻跟在身边的,那人,自然就是元清。
赵寅前来阻拦自己,那元清,自然就是要去寻暮日。
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凫月的脸色迅速的就是变了一变,脑袋里再是经不起什么过分的考虑,整个人直接就是朝着后方射去。
然而所有人看着凫月的动作,却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于都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变化,只有赵寅,在看到凫月的身形移动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下一刻,一道流光迅速的闪过,堪堪是落在了凫月极速后退的身子的前方。
凫月身子顿时停了一下,却是发觉,自己的肩膀上已经是搭上了一只手。
那只手苍老的只剩下一层满是皱纹的皮,搭在凫月的肩膀上,看着没有几分重量,却是生生将凫月整个身子都是压低了几分。
半晌后,直接是将凫月的一双脚都是压进了土里边。
同时,那只手缓缓地离开了凫月的肩膀,而凫月这才是看到,这只手的主人,就是那对自己看上去极其不满的老者,也就是蛇族的四长老。
凫月在原地挣扎了两下就是想要走出来,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怎么回事被笼罩上了一层黑色的烟雾,缭绕在自己的周边,看着颇有些诡异。
而每当凫月一动,那些烟雾便是将自己再是往下压低几分,不过片刻,凫月的半个小腿都已经是没入了土里边。
“我与蛇族向来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阻拦我。”凫月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影,这才是尽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那大长老开口说道。
然而大长老听到凫月所言,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似乎是不赞同凫月所言,而过了好一会儿,大长老才是抬脚走到了凫月的身边,蹲下自己的身子来,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在凫月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当即,一抹鲜血从凫月的手臂上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