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暮日突然就是将握着凫月的那只手松了去,接着便是在眨眼之间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瓷瓶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东西。”暮日缓缓开口,神色有些咄咄逼人。
凫月抿嘴,轻言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待你回了身子便径直回来不周山,喝下这东西,自可保你百岁无忧。”暮日开口,语气终于是缓了一点。
凫月却是看着这瓷瓶,半晌没有开口。
迟疑许久,凫月才是问了暮日一句,“即便我不被暗算,也是活不了多少时日,这东西既是能够保我百岁无忧,师傅当时为何不曾拿出来?”
凫月这语气莫名的带了一丝质疑,话落便是径直抬起自己的眸子看着暮日,凫月的心思越发的不安起来。
从她知道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灵魂体到现在,暮日所说的这一切,都太过于惊世骇俗,然而凫月却是大致的接受了去,只单单这一点儿,凫月必须问个明白。
按照暮日的心思,若是真有这种可保自己百岁无忧的东西,早在当时就应该拿出来,又何至于等到现在自己成了这个地步,所以这其中,定然是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猫腻。
而暮日在听到凫月的这话时,脸色直接就是阴沉了下来,他就这样看着凫月,许久之后,将瓷瓶端端的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却是一语不发,消失在凫月的视线里。
凫月明白,暮日若是不想告诉自己缘由,即便是自己如何逼问也是没有半分作用的。
只是,在视线触及到那瓷瓶的时候,凫月莫名的就是心颤了一颤,那种感觉,异常奇妙。
凫月径直在屋内小坐了片刻,暮日终是去而复返,此时此刻它已经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之气,看着凫月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径直坐在了一旁。
“师傅。”凫月试探着朝着暮日走近,停下来后轻轻的开口,唤了暮日一声。
暮日缓缓地抬起自己的眸子看了凫月一眼,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凫月说了句,“去吧。”
凫月嘴巴一动,下意识的就是要问暮日让自己去哪里,却是在视线触及到暮日的眸子时,生生的将那句话给咽了下去,旋即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可是师傅,我下不去手怎么办?”然而,在凫月即将一只脚迈出房门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轻声开口,问了暮日一句。
紧接着,她压着声音,再度说了一句,“我恨他的时候,只想要他的命,想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的惨不忍睹,可是现在,我只想他活着。”
说罢了,凫月堪堪是转过了自己的眸子,与暮日的视线轻轻的对在了一起。
暮日嘴巴微张,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却是让凫月瞬间变了脸色。
他说的是,“你既是下不了手,我便帮你将他碎尸万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