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烟接过陆玫递过来的医药箱,利落的翻出纱布、碘酒、棉签等等东西,解了围裙,坐在板凳上低头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陆玫本来想上前帮忙的,却被岑子烟制止了,擦掉血迹之后,伤口显露出原本的模样,极为细长的一条,伤的不深,只是长长一道留在手臂上,乍看之下,有点吓人。
她处理完伤口以后,便想拿过刚才脱下来放在一边的围裙,继续她未完成的清扫工作。
不过陆玫说什么都不肯让她继续收拾厨房了,忙不迭的拦住,“这些事是我们该做的,岑小姐坐着休息就好了,这伤口不宜碰水。”
既然有人愿意帮忙善后,岑子烟也没再推辞,便靠坐在厨房窗台边,默默揉着她手臂伤处附近的皮肤,想试图让那种强烈的刺痛感稍稍减弱。
“其实啊,少爷他发脾气什么的都只是表面上的,他心里软着呢,只是总爱板着脸装严肃,岑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计较,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这样也是没办法,毕竟得撑着秦家。”陆玫一边收拾,一边向岑子烟解释。
岑子烟听着陆玫的话,目光落在窗外,渐渐出神。
她同秦寒枫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秦寒枫的性子,她多少也是清楚的。
哪有陆玫说的这么复杂?
秦寒枫这么对她也不过只是因为在他的眼里,当年的她是个残忍无情的凶手,而他又为那一点情谊,迟迟不愿意放过她,所以才一路纠缠至今。
等到整个厨房彻底收拾妥当时,已经是深夜,岑子烟靠在窗台边上已经困得睡着了。
她在高架上吹了冷风,身体又弱,看着陆玫收拾厨房时,积压许久的疲乏感就慢慢涌上来,不知不觉便也就这么阖眼睡过去。
陆玫正犹豫着想唤醒岑子烟,夜里天冷,睡在这里的话怕是要着凉的。
“玫姨,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我会处理的。”秦寒枫适时打断了陆玫还未开口的话,低声对她吩咐。
她看了看秦寒枫,又瞧了一眼岑子烟,顿了顿还是点头称是,于是便悄悄躬身退出去。
秦寒枫走过去,一手穿过岑子烟的膝弯,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岑子烟睡得昏沉,并没有过多反应,乖顺的势窝在秦寒枫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没了白日里坚甲和利刺,反而多了几分温顺。
他把岑子烟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
大约是她觉得身上压了什么,不太舒服,岑子烟略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刚才在厨房受的伤,就这么直接暴露在秦寒枫的视线里,敷了药后,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
秦寒枫顺势在床边坐下来,抬手轻轻抚过那道伤疤,因为触碰带起的些微刺痛感让岑子烟在梦中隐隐皱起了眉头,他见状便立即挪开手。
看着岑子烟的睡颜,他心中一时之间竟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填满,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办。